他们会在入夜之前回到宽阳,重华让惟公卿忘记了将要面对的,忘是忘,不代表真的不会发生。
他的逃避很遗憾的没能持续太久。
马车顶被掀开了。
重华在同一时间跃出车外,在寒意袭来的一刹,惟公卿这次真是手凉脚凉了。
反倒是心跳没有加速,而是停住了。
逝修来了。
他感觉到了他的气息。
外面很安静,那种僵持就像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能爆发出致命的危机。
他看了眼依旧湛蓝的天,惟公卿在车夫惊愕的目光中打开了车门。
马车外,逝修站在马车前方,他那充满杀意的眼神,让他看着脊背倏的凉了。
没人说话,逝修看了他一眼,惟公卿的模样一落入眼球,那根弦就崩断了。
没有一句话,俩人打了起来。
昏天暗地,这场战斗不比当时在玄灵宫的战役。
重华甘愿让步,他也愿意配合惟公卿隐藏一辈子,可惜,天不遂人愿,既然挑明了,那就只能分出胜负。
那二人,都准备取下对方性命。
生死之战,重华和逝修,只能活一个。
爆发的力量让他的衣摆跟着胡乱舞动,马车的车顶不知被吹向何方,受惊的马儿不知所踪,那马车马上也有掀翻的趋势。
在这强大的力量下,惟公卿稳稳当当的站着,很多东西吹到了他身上,连砂砾都向刀尖一样,留下一个个尖锐的痛感。
马夫站不住了,他看了惟公卿一眼,本打算拉他离开,不过看那情形,连同大风一起,马夫连滚带爬的跑了。
他就说,不可能这么顺利。
自欺欺人罢了。
到头来,伤了两个。
他已经不是差劲了。
真恶心。
恶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