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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相公是厂花 水墨染 2427 字 16小时前

苏宓进了内室,打量了一下,其实与督主府没甚差别,六柱的雕漆架子床,边上一张红木小几上,置放着一个锦绸的布封。

苏宓打开结扣,里面的一件绸丝的缎子衣袍便显现了出来。初看起来,似乎是与秦衍那件样式差不多,只是颜色稍浅了一些,不比他的浓紫,而是淡兰色。

襟扣巧制,浮翠流丹,花纹似乎也与秦衍着的那件一样。

冯宝是不是将秦衍的衣衫给错她了?可是看领口,又似乎是小的...难道督主是要她扮作男装,掩人耳目么。

秦衍还在外头等,苏宓也不及多想,展开了那缎袍,不一会儿便换了上身。

之前没人替她量过,苏宓还以为该是不怎么称身的,哪知竟然还挺贴合。

她走到妆镜前,抽走发簪,缎似的墨发如瀑般披散在了肩头,柔滑顺亮,连一丝发髻压出的硬褶都没有。

苏宓将头发梳拢成一络,用妆奁里的绸带束成一个全髻,露出光洁的额头,原本俏生生的姑娘家,便瞬间成了一个秀美的少年。

唯一不足的大概就是苏宓胸前那鼓鼓囊囊的一团,虽说衣袍不算紧,但与寻常男子比,她那处自然是异常明显。

苏宓往木柜里翻找了一阵,也没找到束胸用的布带。

“夫人?”冯宝挥走来禀告的小丫鬟,耳近着门轻声道:“前门说督主已经换了轿抬了。”

“嗯,我就出来。”苏宓翻找了一阵,实在寻不得,也只能作罢。

...

南院门口,督主府的马车早已不见了踪影,而是变成了一顶朱色的双人抬轿,外蒙着苇席,轿侧窗纱被木棱隔档,看不清里侧。

苏宓掀开轿门的时候,秦衍正坐在里头,手肘支着木棱隔板。

听到细索声音,秦衍抬眸,便是苏宓探身进来。

那娇俏的小脸精致如瓷,不带脂粉,却天然的像铺着淡淡云霞。

墨发束起高高一绺,身上也换了他备下的男子衣饰,衣裳虽不紧,可那稍一扯动便能显现出形来的饱满胸脯,和不盈一握的杨柳细腰,让她根本遮掩不住女子身份。

秦衍让她换男装,本就不是为了掩饰她是女子,而是因那处人多混杂,连苏宓的身段他都不想叫人看了去,现在,看是看不清了,可他依旧觉得不妥。

毕竟这般隐约可见的弧度,看起来,好似更加勾人。

苏宓坐在秦衍的右侧,轿子不比马车,厢椅窄了许多,所以苏宓只要稍侧过头,便是秦衍那近在咫尺的俊颜,而他从进轿门时,似乎一直也在看着自己。

苏宓兀自猜想秦衍的心思,有些不好意思道,“督主...我是不是有些不似男子。”

“嗯。”秦衍也有些不高兴。

苏宓看了看秦衍的神色不豫,心里凉了一小截,督主的这番装扮定是像戏文里一般是去微服私访的,自己这样肯定是拖累了他。

她声音低低说道: “督主,我找过束衣了,可是没找着。”

苏宓的手又开始绞起衣角,她自己不觉,其实她每每紧张起来,便会有这般动作。

“督主,要不然,我还是留在南院吧。”

“怎么,是今日累了。”

苏宓摇了摇头,“我这样怕坏了督主的大事...”

秦衍闻言回过神看向苏宓,他的气息欺近,缓缓扯平她手里的衣角,“有我在,你怕什么。”

“而且那处若我一个人去,等你以后知道了,怕是又要对着我哭上一阵。”

苏宓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她也就去年秦衍泉州回来哭过一次,怎的他现在还记着。

不过这也让她起了好奇心, “督主,是哪里啊?”

秦衍笑了一声,手顺着衣角向上,纤长的食指若有似无地划过她胸前曲线,扣住了苏宓领口处一颗不小心被挣松的结扣。

“京府最大的,青楼。”

第四十九章

应天府为明殷朝的主城, 城垣横亘绵长, 内城周九十六里, 外城周一百八十一里, 其繁华的程度比起其余的十三州,自然是尤甚过之。

以东面的皇城为首, 四面环绕护城河, 最长的一条主街永安街贯穿了应天府城的六个大区。

而其中, 最繁华的并不是离皇城最近的集庆区, 而是城南的上元区。

整个京府的百姓都知道, 上元一地斗茶赛酒, 花街柳巷,那可是个遍地都洒银钱的地方。

而其中最出名的, 当然是临靠着南护城河边的那家挂红披彩的大青楼:庆南春。

京府以南,又是卖.春之所,连名字都取得比别家的有意味, 生意如何能不好。

秦衍的轿抬落地之时, 隔着轿子的帏帘,苏宓都已能听得楼台上一些庆南春里的女子孟浪的笑声。临边尽是些靡靡之音,说一点都没有怯意也是假的,幸而秦衍就在身侧, 才让她的心里稍定。

这一犹豫之间, 秦衍便比她先下了轿子。

苏宓低头重又理了理衣衫和束发, 准备出去之时, 见轿帘下伸来一只手。

那手修长白皙而又骨节分明, 像极了成婚那日,他从喜轿中接她的模样。

大概是这突然的情绪而至,苏宓起了小心思,那日秦衍等她敲了一下才伸进手来,今日她也想教他等上一等,反正是微服私访,他如今也算不得督主,不会因这点小事生气吧。

可谁知,苏宓也才只是心意一动,那手伸进不过一息,便好似不耐烦地收回了去,她连碰都来不及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