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七看他一副傲娇的样儿,想笑,又不敢笑,赶紧把他胳膊拽回来,拉住往地上一坐,小声嗔怒道,“得了吧你,不要装了……伤口不处理,一会感染了可没人理你。赶紧的,闭上嘴,坐好。”
她的样子像个大人在训小孩儿……
当然,赵十九长了这么大,也就这个女人敢这么训他。
而且,还训得他甘之如饴。
“唉,好吧。”
他像是无可奈何,可看向东方青玄的目光却……隐隐有得意。
夏初七看不见他两个的目光交流,只蹲身迅速为他处理着伤口。
火光里,东方青玄颀长的身姿,懒洋洋地走了过来。
他看了一眼流沙堆边的两个人,抿唇一笑,把夏初七用来给赵樽消毒用的酒袋拿在手心里,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儿,又瞥向赵樽。
“晋王殿下,怎生又舍得了?”
很明显,他听见了赵樽让夏初七为他治伤的话。
夏初七也看见了东方青玄的话,但她眼皮儿耷拉下去,假装没见。
这个时候,她不知道说什么……而且,说什么都不好。
赵樽面无表情,连眼波都没有扫他一下,但一股子森冷肃杀的气息却随着他漫不经心的一举一动蔓延在殿里,使得殿内登时安静下来。几乎就在那刹那,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聚在他们三个人身上,就连完全听不见的夏初七也感应到了那古怪的气氛,下意识抬起头来,撞上东方青玄妖冶的凤眸。
“这……你们在说什么?”她问。
东方青玄视线扫过她懵懂的脸,落在她的耳朵上,没有回答。
赵樽哼一声,淡淡开口,却是回答东方青玄。
“大汗错矣!不是舍得,而是信任。”
“信任?”东方青玄笑着挪了挪位置,直接坐在他的身边,样子看上去与他竟是十分亲密,“信任什么?信任谁?”
赵樽缓缓侧头,与他正对,目光烁烁。据夏初七目测,这两个人面孔的距离,不足五厘米,是一个极为暧昧的距离与角度。只可惜,赵樽满带寒气的声音,却无半点暧昧可言。
“信任我和她的感情……不是旁人,可以插足的。”
夏初七看见了他的话,唇角不由微微一抖。
晋王殿下了不得,连插足都懂得了?她有些想笑,但男人之间谈话,女人往往不便插嘴,尤其是这种时候,说什么都可能会起反作用,她索性一聋到底,不去看他们说什么,待专心为赵樽扎好了伤口,又换了个位置,开始去剥东方青玄的衣服……
看她重手重脚的样子,东方青玄眉梢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