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阴一阳的态度,看得夏初七很是着急。不过赵樽却似是知晓一些什么,并不诧异,“去吧。”
“好兄弟!”元祐在他的肩膀上重重捶了捶,轻笑一声,唇角勾出一抹邪邪的笑容来,“行了,不耽搁你两个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小爷我也还有小娘等着,先走了嘞。”
他装腔作势地行了个揖礼,也不管夏初七与赵樽如何想,犹自迈着悠闲的步子,哼着悠闲的小曲儿,大步离去了。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在他哼哼的曲子里,帘子无风而动,摇曳出一串悠扬的声音来。
屋子里面静默了片刻,赵樽喟叹一声,看着面前的枸杞山药粥,淡淡看初七。
“你为何不给他盛一碗这养伤妙粥?”
“你晓得的。”夏初七道,“这个是治外伤的,他是内伤,治不了。”
“哦?”赵樽挑高眉梢看着他,突然放下粥碗,把她狠狠揽紧过来,先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才将下巴抵在她的头上,轻轻縻挲着,“阿七,爷也有内伤。”
“啥?”夏初七听不见他的话,为免他起疑,掰开他的手就抬头看去。却见他唇角艰难地抽下,然后万分沉重地抬高她的下巴,喑哑着嗓子严肃说。
“爷脐下三寸有一肿处,请小神医,治治……”
夏初七唇角微微一颤,睨着赵十九轮廓分明的俊颜,还有那一双专注看人时深邃且有力的眼,心脏怦怦乱跳着,震惊了。赵十九会说这么牛氓的话,实在让她始料未及,至少脑子里盘旋了三转才微微吐出了一口浊气儿。
“赵十九,你确定没病错地方?”
“阿七要不要检查一下?”他凝视着她,眼里里的攻击性明显。
“看出来了。”夏初七再吐一口气,点头,“内伤不轻,得治。”
赵樽微微一眯眼,觉得她这么干脆肯定有诈,那紧着她下巴的手,不由轻轻一晃,低低问,“那小神医,打算如何为爷诊治?”
烛火下的赵十九,容色更增几分高华。夏初七与他对视着,轻咳一下,口干舌燥地舔一下嘴唇,小狐狸似的,咬住他徘徊在嘴边的手指。
“这般如何?”
手上温热的触感传来,赵樽心里一动,高冷的姿态有些端不住了。他不着痕迹地放开她,身子往后挪了挪,不急不徐地道,“罢了,还是不要治了。”
夏初七怎会察觉不出他身体的异样?
狡黠一笑,她嘴里嘿嘿有声,凑过去又抱紧他脖子。
“咦,有病,怎么能不治?咱不仅得治,还得治标治本,彻底治断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