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沉沉,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术。
一动也不会动,呼吸急促,声音发哑。
“放手……”
“你不是最喜欢这样?”她朝他一笑。
赵樽呼吸重了重,目光深深地盯住她,那模样像是恨不得咬死她。可他想要避开,想要挣扎,却又挣扎不了。他拿她向来是没有法子的,身体被她掌制住,浑身上下的每一处都无法再清醒,接下来的每一口呼吸,似乎都由着她来决定。
“赵十九,我是谁?”
她笑问,声音很低,像一只妖精。
“本王说了,不识得你。”他凝视她,有些恼意,一双深邃的锐眸,像是赤红的火焰在烧。
“还不识得?那行,再来。我一定会让你认识我的。”她低低的笑,看着他强自镇定的样子,心脏亦是跳得飞快。
她想,她是疯了,外面的人到处在搜查,想要找到他二人“有染”的证据,她却与他躲在这巨石背后这般。
一旦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可越是害怕,越是亢奋。
因为,比起他“不认识”她的结果来,死真的不可怕。
赵樽狠狠蹙着眉头。
“你再放肆,我……”
“你怎样?”夏初七挑眉,“宰了我?”
“……”
“不要生气了,好好爱我。”
他目光暗灼,看不清她的脸,可大脑里却可以清晰的描摹她的模样。她调皮时,她搞怪时,她生气时,她怒吼时,她动情时,她喊出他的名字时……一个又一个不同的表情,在他的脑子里回旋,回光返照楼里二人三日,也深深地刻入了骨子里。
他看定她,喉咙像被人堵住。
“嗯?你想对我说什么?”她轻轻的笑着,温热的呼吸几乎与他融在一起,一张脸儿就搁在他肩窝里,就是不吻他的唇。就像是在存心戏弄一般,在这一片假山巨石的阴影里,在这一个火光照不见的地方,她耐心极好。
“现在呢?想起来没有?”
他的呼吸很重,开不了口。
“这里,还有这里,都没有想起来?”
一双点燃了暗火的眼,目不转睛地瞪着她。好一会儿,他终于开了口,喑哑的声音里,略略有一丝叹息。
“你不要命了?”
“我不怕死的。”她听得来他的语气,心里一酸,在一阵阵禁军的脚步声和说话声里,一双手死死地搂紧他的脖子,将额头紧抵在他的下巴上,声音清浅,呼吸却滚烫。
“赵十九,我知你顾惜我,怕我受到伤害。但是,我真的不怕死的。在阴山我没怕过,在这里更不会怕,你等着我,我一定能办法出宫。我们两个,远走高飞,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