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时分,顾苏不知道从哪儿回来,看到顾世安就挑了挑眉,问道:“堂姐,姐夫不会是还没来吧?你打算怎么和奶奶交代?”
她是幸灾乐祸的。
顾世安就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说:“还真看不出你挺关心我的。怎么交代那是我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
她说着看也不看顾苏一眼,往屋子里去了。找了僻静的角落再次的给陈效打了电话,陈效的手机倒是没有关机,只是并没有人接。
大厅里顾家的小辈已经在给老太太祝寿了,顾世安是焦躁的,又给陈效打了一次电话。
这次同样是没有人接的。
顾世安握着手机,心里慢慢的变得冰凉。她知道陈效不会再来了,她也没有再打过去,在原地站了那么会儿,脸上挂起了和平常一般的微笑,去大厅里给老太太拜寿。
顾世安离开顾家老宅时宾客已走完,她原本是想向老太太解释点儿什么的,但见老太太一脸的疲惫,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告诉老太太她改天再过来看她,在她的大伯母于静的一脸淡漠的微笑下出了顾家老宅。
已是九点多,站在茫茫的夜色里,她有些不知道何去何从。
陈效那边并没有回过电话,寿宴已经结束,她也不指望他回。索性关了手机。
她茫然的在路边站了许久,纷纷扬扬的雪花打落在她的脸上,一片冰凉。她并没有回家的打算,也不打算再去麻烦常尛,就在路边找了一家小酒馆,坐下点了酒慢慢的喝了起来。
天气冷,连带着小酒馆的生意也是冷清的。小小的店面里就只有顾世安一个人。
白酒流进喉咙里是火辣辣的,她慢慢的喝着,直到有了几分醉意,这才付钱离开。
顾世安的头在上出租车没多久就疼了起来,她伸手用力的摁着,闭上了眼睛。
雪下得大,回去时小区里已经覆盖上了薄薄的一层。偌大的小区里并没有人,冷冷清清的一片。
顾世安站在楼下时,忽然想起了小时候和父母在楼下堆雪人的事儿来。她的嘴角浮现出微笑来,就那么一直带着这个微笑上了楼,重重的倒在床上。
陈效的电话是第二天早上打来的,顾世安彼时还在床上躺着,并没有接的打算。只是看了看就闭上了眼睛。
电话没多时就停止了震动,但没多时又响了起来。仍旧是陈效打来的,顾世安沉默了会儿,到底还是接了起来,喂了一声。
陈效在电话那端一时没有说话,隔了会儿,才开口说道:“对不起,昨天……”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世安给打断,她淡淡的笑了笑,说:“没有什么对不起的,你没这义务不是么?”她并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说完又接着说道:“还有事吗?没事我先挂了。”
这次不等陈效说话她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大抵是因为那酒太烈的缘故,她的头是昏昏沉沉的,说完这话将手机丢在了一旁,闭上了眼睛。
她在这一刻忽然就想起了大堂姐顾澜说的话来。她说,世安,一个人的精力是很有限的。在一个人的身上,耗上十年就够了。
顾世安将眼睛闭得紧紧的。她是疲累得厉害的,许久之后才将握得紧紧的手松开来。
头疼得厉害,她原本以为她自己是睡不着的,但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