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觉得我哪里做错。”拉下一张脸,文婷心严肃以对。
“是啊…你没错!你就是用你的理由把我骗去了宫家,哄了我一段时间,然后让我乖乖的留在那里当宫家的人。其实根本没什么任务…你让我调查的,其实你自己都能调查的到。宫泰都告诉我了,我们宫家有你南家的人,而你也不会让我知道。他还让我…”险些最快的说出什么,南小沫及时把话噎在了喉口。
“他让你做什么?”从那半句话里,文婷心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显然,南小沫被宫家的人反利用了…还好她真没把南小沫当个间谍用,否则,她的消息必定会被泄漏给宫家。
“他让我防着二嫂,让我不要再被二嫂继续利用。”话头拐了个弯,南小沫把后半段话给圆上了,“可其实,二嫂只是想让我乖乖的去宫家,乖乖嫁给宫贤灿,乖乖的帮你们把宫家的口给堵住!”
“我不计较二嫂骗我,也不计较二嫂把我送到宫家受苦。如果不是这次去到宫家,我不会认识宫贤灿,不会认识宫泰,他们俩都很好,都是值得深交的人。这是我这趟去宫家很大的收获。”南小沫渐渐降低了声音,火气发泄的差不多,她也渐渐冷静下来。
这一刻,直想让文婷心知道,她现在的想法。
“我希望二嫂不要再利用我,不要再干涉我的私生活。我不会听你们的跟宫贤灿继续过日子下去,我真正想要过一辈子的人是宫泰。”售出这句话的时候,南小沫眼神无比坚定,似乎连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坚定的一刻。
不知道是不是被文婷心逼出来的。
“你想好了?”可是,她的坚定在文婷心眼里看来,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幼稚。
年轻人眼光混沌,识不清人,这个道理,文婷心到现在才明白。
“我想什么…我没什么好想的啊。我的幸福在谁身上,我能不知道吗?”南小沫又急的牢房里走来走去,有些抓狂,“我就是想跟宫泰在一起。我喜欢的人是他,我想出去!”
“可惜了。”浪费了一个好少年的真心…她的眼睛被眼屎粘住了…
这是文婷心的第一念头。
看着南小沫这般执着,文婷心知道她就是怎么劝都不会有用的,轻叹出一口气,她无奈道:“我不会管你的幸福,也不会干预你的幸福。但是这段非常时期,你不能联系任何人,包括宫泰。”
“为什么啊?!”南小沫没耐心的直蹦跶,一张脸上的五官纠结的都皱成了一团,“就一个电话都不行吗?大不了,通话之后我就告诉他,我不知道我现在在哪里,也不知道被谁带走了…我就听听他声音都不行吗?二嫂~”
“等这段时间过去,你就是登门找他我都管不着。”文婷心摆出没的商量的手势,而后,还是不忍提醒:“你知道你被送到我这里来,今天之内,宫贤灿可能就会受到宫家的惩罚,可能会危及生命吗?”
“他没事的,他家那老巫婆可护着他了。”本能的回了一声,南小沫显得不太有所谓的样子。
看得出来,她对宫贤灿的关心少的可怜。
“是啊…反正有他家里人护着,他的死活都跟你无关了。”突然,文婷心的语气凌厉起来。
她像是对南小沫生气了,连看南小沫的眼神都带上了敌意。
没心情跟这种人再谈下去,文婷心把方向一转,视线落在宫白秋身上,她也暗讽道:“看到活生生的例子了没有?现在知道,你以前是什么样的了吗?”
宫白秋视线闪躲了一番,因为文婷心的这句话,因为文婷心的眼神让她莫名的心虚了。
情况真的很像,很像…
多年前,别人这么劝她的时候,她也是这么跟别人回答的。
瞧不起南义天对她的每一处友好,却把南余正对她的每一丁点的好都看的无比宝贵。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女人总这么蠢?为什么人总是这么笨?
放在眼前的幸福不要,总是觉得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这样的人,注定要与幸福失之交臂…
“以前,我也是一个对这些东西都无所谓,只照顾自己心意的人。”看到牢笼里一老一少的两个女人,文婷心处在中间阶段的年龄,反而显得更加有经验。
四十多岁还在犯蠢的宫白秋,十几岁不懂事的南小沫,三十二岁的她成了两人之间最早从这点错误里跳脱出来的人。
前世那么多年的时间,她也是天天能看到南世阳的好,次次选择忽视而过。
文婷心没觉得的自己比眼前的两个女人有多聪明,她现在的幸福也是上天赐的。如果不是因为突来的重生,她怎么可能把这辈子的命还给世阳。
“现在我知道了,有个人喜欢自己,有个人全心全意的对自己好,有个人把自己当作世界的珍宝。有这样一个人待在身边,如果选择伤害跟忽视,对不起的不是那个人,而是自己。”很迟才懂的道理,说出来的时候,文婷心心间依然能蕩起波澜。
“我问你。”迈开步子,文婷心往宫白秋的牢笼步步逼近,最后在她正前方停下,文婷心认真的问道:“如果给你一个机会,带着你现在全部的人生跟记忆回到跟南义天结婚的时候,你还会选择南余正,选择你过去的选择吗?”
这个问题,在那场大火扑来的时候,朦朦胧胧中,文婷心听到有人这么问她。到底是谁她也不知道,但是她的回答,至今记忆犹新。
她说:‘如果还能再来一次,我要赔他一条命…我害了他一辈子,就是生生死死为他做牛做马都心甘情愿…’
然后,她回来了。而她也用她最大的努力做到了陪伴他,守护他,给他幸福。同时,也给了自己幸福。
同样的问题问宫白秋,文婷心也想知道现在的宫白秋是怎么想的。
安静了片刻,宫白秋的瞳孔失焦到聚焦,最后也以非常认真的眼神对上文婷心,她缓缓开口:“如果还有那么一刻,我会尽我全力,陪他到生命最后一刻。”
她为什么这么瞧不起南义天…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南义天那个孱弱的身体,那温软好欺的性格。
当年的她就跟南小沫一模一样,自视清高,狗眼看人,一辈子都分不清好人,坏人。
回答完文婷心以后,宫白秋又转头对上南小沫,突兀的,她朝南小沫勾起嘴角露了道笑容:“可能只有那个宫泰把毒酒送到你面前,你才会觉得自己错了吧。”
一个看起来挺友好的笑容配上这样的话,南小沫被说的脸色一阵红白相交,“你别危言耸听,二嫂说什么你就跟什么。我告诉你,宫泰不会对我这么做的!他才不是那种人!”
“我也从来都不相信南余正是那种人。”宫白秋回话接口,“可他真的把毒酒往我喉咙里灌的时候,我才发现,我什么都做不了。当我的儿子死在我面前,告诉我要我去帮他报仇的时候,我才明白,原来我这么傻,这么笨…”
短短几句话让南小沫听懂了她最近的际遇,也猜到了刚才南世阳把她带出去的原因。
南小沫猜着,看样子,是南余骁死了,所以南世阳决定要好好孝敬宫白秋了。
“可那是南余正,又不是我的宫泰。南余正那个人本来就心术不正,否则怎么会勾搭上你。”南小沫不以为然,反而还挖苦起宫白秋来,“他要是心理是正当的,就不会跟你这种人有关系了。还在紧接着二哥之后又有了南余骁那个野种。二哥没对付你,我真觉得二哥太仁慈了!”
“不许你说阿骁野种!”本意是想劝南小沫,没想到自己被讽刺了一通,宫白秋也生气的提高了嗓门回道:“他只是投错了胎,他没有选择,也没有错。”
“是啊…你要早知道他投错了胎,你把他打掉不就得了。听说当年你怀上二哥的时候,有吵闹过要打胎,后来还是被二哥的父亲给拦下来的。对自己亲生儿子这样,对野种却偷偷摸摸的都要去生过来。你这么随便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说我。”南小沫跟宫白秋杠上了,一口气说了许多挖苦宫白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