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唐伯虎终于舒了口气,总算是从叶公爷的脸上看到了紧张,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啊,而后便一脸古怪地端详着叶春秋。
叶春秋虽是明白怎么一回事了,可烦起来了,或者说,对跟前这个家伙的目光,有点儿不自在,他只好咳嗽一声,道:“伯虎兄。”
“啊,啊,我听着,其实……”唐伯虎的脸,真比便秘还难受,老半天,才艰难地从牙缝里吐出话来:“无妨,无妨的啊,人不风流枉少年,啊,是不是?我懂的,我年轻的时候,也曾风流过,不过……公爷的口味,有些重啊,这个……这个……当然,公爷非常人也,所谓……所谓……”一拍额头,感觉自己全被冷汗淋透了,眼睛一瞪,转而带着嗔怒道:“我也想不出该怎么说好了,不安慰了。”
这车马快速地感到了叶府门前,谁晓得叶家的大门却被人堵了,乌压压的有不少人。
叶春秋下车,当先便有人大叫道:“哎呀呀,哎呀呀,我们的小英雄来了。”
于是众人纷纷让出了一条路,个个敬仰地看着叶春秋。
那呼唤小英雄的人,却是老熟人,一个是寿宁侯张鹤龄,一个是建昌伯张延龄,二人龙精虎猛的,带着诸多仆役和几个公子哥模样的人聚在一起,便蜂拥而上。
张鹤龄率先对叶春秋道:“春秋小英雄,好久不见。”
张延龄帮腔道:“是呀,是呀,好久不见了。”
叶春秋皱了皱眉,不禁看了一下天,心里很是纳闷,今儿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多事和人都凑到这天来了。
叶春秋不冷不热地道:“到了叶某家门,为何不进去闲坐?”
众人都尴尬地笑了,张鹤龄便撮了撮牙花子,笑嘻嘻地道:“进去就免了,就是来看看稀罕的,哎呀,你是不晓得,我得知消息的时候,还在睡觉呢,你也是晓得的,这天不黑,我是很少出门的,府里的人来说了后,啊呀呀,真真是让我热血沸腾啊,这可真比当初我娶亲的时候还要激动万分,你瞧,我裤腰带都忘了系呢,趿鞋而起,就赶来了,春秋小英雄,佩服,佩服。”
张延龄又帮腔道:“是呀,是呀,敬仰,我听了大兄的呼唤,是一路策马来的……”
这些个锦衣玉食的公子哥也都笑了,都是挤眉弄眼的。
叶春秋回眸看了一眼唐伯虎。
唐伯虎立即义愤填膺道:“不知是谁走漏的消息,定要查出来。”
叶春秋面色冷静,索性也懒得理张鹤龄这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逗比了,只懒懒地拱拱手道:“借过,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