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一说,便立即有小宦官火速赶去了司礼监。
过不多时,刘瑾便匆匆赶来了,边擦着额上的汗,边赔笑道:“拜见皇后娘娘,奴婢给娘娘请安。”
“免了。”夏皇后的脸上,此时看不到半点的慈爱,而是绷着脸道:“司礼监有批红之权,看来这些日子,刘公公都忘了自己是内行厂的督主了,怎么,现在陛下不在,刘公公就顾不上内行厂了吗?”
刘瑾吓得脸都绿了,而今可是太子监国呢,外朝的事,或许还管不来,可是内廷的事,都是监国太子做主的,太子做主,不就是夏皇后做主吗?
刘瑾连忙道:“哪里,奴婢管得来的,呵呵……呵呵……娘娘,奴婢是钢筋铁骨呢,做奴婢的,给娘娘分忧,自然是跟牲口一样,哪里有管不来的理?”
其实这些日子,刘瑾也在忐忑,他越发觉得宫中可能要大变了,陛下人不在,这里的一切都是夏皇后和太子做主,等张太后回来后,紫禁城里,又是张太后做主,他是陛下的旧人,是绝不可能跟人去迎立和从龙的,人家宗亲和藩王,在自己的王府里都有自己的大伴,哪里轮得到自己?
所以他的选择只能是仰赖着夏皇后,仰赖张太后和太子,毕竟,自己凭着陛下的关系,总和他们还有情分在,换做别人,就不好说了。
夏皇后的脸上露出了几分黯然,叹气道:“既如此,怎么厂卫还未寻到陛下?罢了,还是不说这些事了,陛下那边,还是得继续细心查访,不容有半点马虎,可是在这京师里,哎……本宫和你交个底吧,本宫担心哪,天下承平,可是太子太年幼了,谁晓得会不会有什么幺蛾子呢。”
说到这里,夏皇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刘瑾,才接着道:“我听说,你从前和镇国公有嫌隙?”
“这……”刘瑾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心里也在纳闷夏皇后为何此时问起了这个。
夏皇后则道:“这都已是过去的事了,宫里的事,本宫和太子,还得仰仗你,宫外,可得靠镇国公,可是现在,本宫总觉得不放心,有人想要给镇国公找不自在呢,本宫自然知道你和镇国公并不和睦的,可是刘公公,现在这说不准,大水就要泛滥了,真要算起来,其实你和本宫,还有镇国公,可都在一条船上的,本宫之所以和你这些,是让你明白,眼下这个理是什么。”
说到这里,夏皇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刘瑾,像是想要看出刘瑾内心里的真正想法,接着道:“真是多事之秋啊,你看,叶落了,天气也凉了,眼看着就要入冬了,关外却还是一点音讯都没有,到处死气沉沉的,若是这个时候,有人胆大包天,勾结藩王呢?这些日子,本宫睡不着啊,是真的怕,陛下没了音讯,就剩下我们孤儿寡母,手上却握着天下这么大的权柄,能安心吗?所以非常的时候,得靠刘公公的耳目,也要靠镇国公的威慑,谁敢闹幺蛾子,镇国公是势必要入京勤王的,本宫信得过他,所以本宫很明白,若是真有人野心勃勃,想要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对我们母子不利,就是得先针对镇国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