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你这样的?”
董朝铭黑曜石似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郁楚,神色认真,
“郁楚,我喜欢你。”
他在等,如果不是他想要的答案那就再问一次,说他不讲道理他也认了。
郁楚觉得奇妙,海鸟和鱼,圣诞夜的巴赫,大洋彼岸的国家小镇庭院里种下的梧桐树,战乱时一首钢琴曲换来的报纸包裹的大块面包,以及,眼前的董朝铭。
他们两个如今竟会因为喜不喜欢彼此的问题推拉。
未经打磨的少年们是生涩的齿轮,崭新却不那么契合,被迫滚到一起时很痛,每一刻都祈祷着永远分开,但在某个瞬间短暂撞击在一起时迸发出耀眼火星。
手沿着脖侧拖住他的脸,郁楚轻轻吻在他嘴角。
这是回答,她在心里说道。
董朝铭有点忘乎所以了,不记得两人的危险处境,竟放开郁楚的腿企图扣住她的后脑加深这个吻,嘴唇相贴的瞬间两人也双双跌进了泳池。
像是误闯的两条金鱼,在偌大的泳池里怪异又和谐,董朝铭的眼神浓烈,水下的接吻还是太难为这对青涩的小情侣,尤其是郁楚,她可没有董朝铭年年跑去潜水的爱好,除了漫天的水声什么声音都快听不到。
董朝铭最后狠吮了一口郁楚的唇,带着两人浮出水面。
接触到氧气,郁楚大口吸了几口,终于缓过神,全身的衣服都贴在身上,彻底湿透。
“董朝铭,你这个混蛋。”
被骂的人乐呵呵的,随她怎么发脾气,嘴角降都降不下去,
“嗯,我是混蛋。”
“你嘴毒,小心眼还晦气。”
“我嘴毒,小心眼还晦气。”
眼见董朝铭乖乖点头承认的模样,郁楚绷不住被逗笑了,笑容格外明艳,董朝铭又下意识地搂紧了怀里的人,生怕她飞走。
雨滴砸在游泳馆的窗上,门上,眨眼间演变成倾盆大雨。
运动会似乎永远会下雨,像是某种诅咒。
不用犹豫也猜得出,现在田径场上定是一片嘘声。
场馆里的两人却不厚道地生出“幸好下雨了”这种自私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