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轻敌了。
秦邢终究是合了眼,他想起那人倒在他怀中的时候,手覆在他的面上哑声说道:“是我对不起你…”
而如今,要换他对不起她了:“我答应你…”
…
北郊。
一处民宅内,陆意之与江鹤对坐,他们的中间摆着一副棋局…局面看上去已是下了有一阵子功夫了。
陆意之执黑子,江鹤执白子…此时恰好轮到黑子下,一个穿着黑色劲服腰间悬弯刀的男人大步走来,待至陆意之前,他方停了步子屈膝拱手一礼,口中是言一句:“主子,已查清了。”
待这话落,他便取出一纸书信恭敬奉了上去…
陆意之落下黑子,便接过书信打开一阅,他眉心微拢…江鹤手中握子,也朝那信上看了一眼,口中跟着啧啧一句:“王家这水还真够浑的。”
他说完这话便落下白子,才又开口跟着一句:“你的心上人能安安稳稳活到现在还真是不容易。”
陆意之收了信,未曾说话…
他也未曾想过王家表面瞧着安生,背地里竟有这么多事。他刚要动身便又听到屈膝半跪的男人开口说道:“主子,王四姑娘已比我们早些查到这些消息了。”
江鹤闻言倒是抬头笑了笑:“还真是不一样。”
他倒是突然有些期待日后这位王四姑娘与九章在一起时的情景了。
“她的确与别人不同…”陆意之的面上也带着几许少见的笑容,他重新坐回椅子执了棋子与人说道:“你继续跟着,确保她的安全。”
原来他是想亲自过去的,只是那个小丫头这么聪明又这么骄傲,应该不会希望躲在他的身后。既如此,那便随了她吧。
暗卫退下…
江鹤又落一子才又说道:“侯爷也快回来了吧。”
“嗯…”
江鹤笑了笑,他看着那无边日暮,口中缓缓而言:“这金陵的风波也该起了。”
…
王昉回府的时候已经是日暮四下。
她径直回了有容斋,珊瑚正坐在屋子里打着络子瞧见王昉回来便笑着迎起身,一面是绞了块干净的帕子奉于她,一面是柔声说起今日的事。
王昉接过帕子拭了回手,等她说完便开口问道:“流光如何了?”
昨儿夜里流光突然起了热,偏偏她又怕被旁人发现不敢请大夫过来,好在早间她走的时候已听说她退了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