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凌薇知道该放他走了,可是他的温度让她如此贪恋,她一遍又一遍地劝说自己,就再抱一分钟,一分钟后,她就放他离开。可是十几个一分钟过去,她却依然舍不得松开。
他太需要爱,而她又太需要释放自己积压得如同大山一样的爱,所以,时间,在彼此的贪恋中,一分一分地流逝了。
久到地上的树影又转移了好几寸,司空御才不得不可开口,“江玥,我真的要走了。”他紧了紧握着她的手,以示安慰,“你等我回来,然后,娶你。”
是的,他对感情从来都很认真,对冷若冰如是,对西凌薇也如是,现在换作江玥,他也不会藐视,既然选择了她,就会好好对她,给她名份,给她真诚。
她本就是他的妻,何须再娶!
西凌薇的唇角慢慢地勾起一抹微笑的弧度,“就再抱一分钟,就一分钟。”
她决定了,等他回来,她就告诉他一切真相,既然他还那么爱着她,已经原谅了她,而且还那么怀念她,那她就要做回西凌薇,当他知道,让他再次心动的江玥,和他一直怀念的西凌薇,是同一个人,他该有多么开心。
“呵呵呵……”司空御轻轻地笑了,他的笑带着几分幸福的意味,薄唇轻启,吐出了一个字,“好。”
倘若不是有要事需要离开,他会让她抱一辈子。
说好只抱一分钟,但他纵容着她抱了足足五分钟,最终,西凌薇主动松开了紧紧环着他的手臂,当他转身看着她的时候,她羞得脸颊嫣红如花,衬着她红肿的双眼,有一种说不出的美。
司空御轻轻抬手,温热的指腹细细抚摸她的脸颊,看着她娇羞的样子,他的眼前自动浮现了西凌薇昔日的模样。
倘若此刻就让她这样死在他的怀里,她也甘愿。
司空御终归是非常有自控力的男人,尽管他此刻很贪恋再次袭来的幸福,他还是松开了西凌薇,看着她娇美的容颜,他轻柔细语,“我走了,好好照顾擎,等我回来。”
“嗯。”西凌薇轻轻点头,眼角眉梢都是温柔的爱意,“我会好好等你回来,你要答应我,不许受伤,不许生病,不许损伤一根头发。”
这些话,怎么那么像是西凌薇说的。
司空御的心左右轻颤,他有种时空变位的错觉,只是此刻,他还身在迷中不自知,后来的后来,他才明白,此刻的他,是有多么愚钝。
西凌薇仰起俏脸,眸底铺着淡淡的笑意,她望着司空御的眼睛,就像望着生命中最重要的星辰,“等你回来,我要送你一件礼物,一件一定会让你非常开心的礼物。”
她的礼物,就是她要告诉他,司空擎是他亲生的儿子。
司空御也回望着西凌薇的眼睛,他望进了一汪幽潭,潭里满满的全是爱,深不见底,她的爱很浓很厚,他看到了,于是他的唇边挽起了愉悦的弧度,“好,我希望你这份礼物,也可以让我珍藏一辈子。”
他以为,她要送他的,是像西凌薇送给他的那朵木棉花一样的礼物,作为定情的。
女人喜欢以物定情,但像他这样重情的男人,喜欢用时间来证明他的承诺,他除非不收什么定情物,但若收了,那就会珍惜。
西凌薇终归是聪明的女人,她明白了司空御的意思,于是她笑着将放置木棉花的木盒,托在掌心,贴于胸口,“这朵木棉花,我会好好替你保管,等你回来,再还给你,而我要送你的这份礼物,会比这朵木棉花更让你珍重。”
司空御挽起西凌薇耳边的余发,顺至耳后,“好,我这个人轻易不许诺,但若许了,就会履行,只要你不变,回来后我必然会娶你,我的感情经历过太多沧桑,现在所求的,不过是一份最平凡的相守,你和擎是我很珍惜的人,我希望你们能够永远守在我身边。”
他选择一个人,从来不在乎什么身份地位,就像他当初无可救药地爱上冷若冰一样。别人觉得江玥配不配得上他没关系,只要他自己感觉好就可以了。
西凌薇当然知道,他的感情有多么沧桑,她的感情也很沧桑,但她所有的沧桑都化作了她对他执着的守候,“每一份坚定的爱情,都会许诺,你若不离,我必不弃,但我想告诉你,不管你离不离,我都不弃。”
是的,她的爱已经不需要他的承诺了,不论他爱或不爱,她都不会改变。他不要她,她就守望,他要她,她就发挥全部爱的力量,包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