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带你去酒店吧。”顾子夕以为她醉酒难受,紧皱着眉头,弯腰把她抱在了怀里——快一米七的个头,抱在手里居然没有多少份量,这让顾子夕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只是这一眼,却让他差点松手丢开了她——这清水芙蓉的一张脸,有那么一刹那,竟和记忆中那张浓妆得似带着面具的脸重合了起来。
“别,我还要有未来。”
与他十夜纠缠,这是她对他说的、唯一一句有表情的话。
到如今,她浓妆的面貌和声音,其实他都不记得了——记得的,只是那一瞬的感觉吧。
顾子夕腾出一只手,轻轻的抹掉她的眼泪,定定的看了她半晌,暗笑自己的刚才那一瞬间想法的荒唐后,便抱着她大步往停车场走去——黑暗是一种太好的保护色,加上酒精的作用,便让心事不再隐藏。
在他的臂膀之间,许诺似乎有种别样的安心,当他的声音与记忆中的声音重合后,她被酒精洗礼的脑袋便越发昏沉起来,在不自觉中,伸出双手紧紧的抓住他脖子间的领带——似乎,这样的抓紧了,他就不会再将她抛下。
顾子夕就住在这酒店的楼上,一来离电视台近,利于工作;二来吃饭招待什么的也方便。
回到房间后,靠在他胸前许诺已经睡着了——或者说,已经醉昏过去了,现在正将头歪在他的胸口,轻轻的打着鼾,嘴唇花瓣似的微微翘着,看起来居然有几分纯真之色。
呵,这时的她,再也不是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眉眼间的温柔有一种能打动人心的力量。
“放开手,我帮你拿毛巾擦把脸。”面对这样无助而无防的一张脸,顾子夕也没有办法做到太过的冷漠。
也不知道许诺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总之在顾子夕将她的身体放回到床上时,她便自然的公开了紧抓他领带的手。
顾子夕端来一盆热水,仔细的擦拭着她的脸、她的脖子、她的手,就象对待梓诺一样,自然而熟练。
“许言,别管我,我没事。”许诺突然摇了摇头,用手拨开顾子夕的手,软软的说道。
顾子夕微微愣了愣,也没理会她,扔了毛巾,帮她将鞋子脱了后,扯过被子随意的搭在了她的身上。
将水端回浴室再回来时,她却将盖好的背子给踢掉了,整个人就横七竖八的睡在那儿,好在穿的是及踝的长裙,否则真是要难看死了。
顾子夕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些,也不再管她,去浴室冲了澡后,打开电脑将今天与y视台长所谈的播放计划发给洛简,这才合上电脑。
用手指用力的按压着因醉酒而疼痛不已的太阳穴,整个人无力的倒在沙发上,看着床上的许诺,眸子一片朦胧起来。
许诺的电话已经响了很久,顾子夕本不想理会,这会儿头痛再加上铃声的不停,不禁有些烦燥起来,起身从她的口袋里掏出电话正想按掉,却看见来电显示的名字是莫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