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就去床上歇着吧,这样睡容易着凉。”
“嗯!”
容恒答应的好好的,身子却还是一动不动。
秦惜无奈的笑笑,她可没有本事把容恒给抱到床上去啊。无奈之下,只好再去推他,“容恒,快起来去床上睡,容恒容恒!”
容恒终于睁开了眼睛,他陡然睁眼的时候目光中还有犀利的光芒,看到秦惜自然而然的目光又柔和了下来。
“快去床上睡。”
容恒听话的起身,他当着秦惜的面脱掉身上已经湿透的及膝亵裤,秦惜慌忙红着脸别过头去,等再次转过头来,容恒已经换上了干净的亵衣。
他出了耳房,犹如游魂似的直接倒在床上就闭上了眼睛。秦惜跟着他出来,瞧见他的睡姿,摇头失笑,轻轻的扯着被子搭在他的身上。正午的阳光太亮,她放下帷幔,挡住床上的光芒。
……
容恒睡的很沉,直接从中午睡到了下午,他在睡觉,秦惜就趁功夫把之前想给太后绣的百寿图给赶赶功夫,她绣这个已经绣了好长一段时间,都是用繁复的浮雕秀绣出来的,阵脚细密,特别费工夫。
青翎把秦惜要的消息给带回来的时候,容恒还在沉睡,秦惜刚好落下最后一线,拿剪刀减掉线头。
青翎事先得了秦惜的吩咐,轻手轻脚的进了屋,刚要说话,秦惜竖起一根手指挡在唇上,她放下手中绣好的百寿图,对青翎做个手势,青翎了然,两人蹑手蹑脚的一起退出了房间。
轻轻关上房门,秦惜和青翎走到院子中央,这才问青翎,“查到什么了吗?”
“查到了。”青翎面色凝重,“少夫人,我们的人跟着绿珠出了府,就看到她进了药铺!”
“药铺?她去药铺干什么?”
“去药铺自然是抓药。”青翎目光冰冷,“少夫人,你可知道绿珠抓的是什么药?”
“什么?”
“避孕的汤药!”
秦惜一惊,拉住青翎的胳膊走到院子里的一个凉亭里坐下,面色凝重的看着青翎,“你说详细一点!”
青翎点点头,“我们的人跟着绿珠进了药铺,她在药铺里足足待了小半个时辰,等她出来了之后手里却没有看到有带什么东西。我们的人进了药铺,问了药铺里的问诊大夫,大夫起先还不肯说,给了一百两银子才算是吐了口,说是绿珠抓了避孕的汤药,但是因为她要的少,所以就给藏在衣襟里了,还从药铺里抓了几种香料。”
“香料?都是什么香料?”
青翎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给秦惜,秦惜大致看了两眼,奈何她对药理一窍不通,根本就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你有没有问大夫这几味香料组合起来是做什么用的?”
“我问过了,大夫说他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秦惜皱眉,重新把纸张递给青翎,“等会儿你出府一趟,去舅舅家问问表哥,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需要这几种香料。”
“好!”青翎点头,“奴婢还有一件事儿要说。”
“嗯,说罢。”
“咱们的人在药铺里耗了太长时间,从药铺里出来了之后就跟丢了绿珠……”青翎有些难以启齿,跟丢了一个小丫鬟,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她咬牙道,“然后就想着她肯定要回府,所以就在回府的路上堵她,哪里知道她竟然到方才才回来。这中间的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恐怕还做了别的什么事情。”
秦惜指尖一顿,“没事,就单单避孕的汤药就足以让她万劫不复了。”秦惜冷笑,“确定那汤药是给温婉喝的吗?”
“已经确定下来了,温婉院子里有咱们的人,说绿珠亲自在世子妃的院子里支起了小厨房,给世子妃熬了汤药,说是补虚补气的药,世子妃已经服下了。”青翎从怀中掏出一个帕子包裹着的药渣子,“这个药渣子是绿珠埋在墙根的药渣子,咱们的人趁人不注意偷偷的挖出来了一点点,奴婢已经让大夫给看过了,正是避孕的汤药!”
“嗯,这段时间让人盯紧了她,她既然和容念初求和了,容念初这些日子肯定要歇在她那里。既然她不想怀容念初的孩子,就单单一次的避孕汤药肯定是不够用的,你让人继续盯着绿珠还有她院子里的事情也不要松懈,看她还要出什么幺蛾子。”秦惜把药渣子收起来,以容念初对温婉的感情,恐怕就光是这么点药渣子还不够彻底让他心灰意冷。秦惜不禁去想,温婉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身孕,不会就是一直在服用避孕的汤药吧,好像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温婉……
她默默的念着这个名字,真不知道是该替她可悲还是替她可叹。
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但是喜欢到要破坏别人夫妻的感情,那就是罪不容恕了。
她不禁想,如果温婉单单是不喜欢容念初,所以不愿意给他生孩子,那还不算可怕,如果她是为了容恒而不给容念初生孩子……那就不是她能容忍的了的了。
这样目的性十足的女人太过可怕,她必须要抓住她的证据,然后……彻底打垮她,让她完全没有再咸鱼翻身的可能!
再次进房间的时候容恒已经醒了,穿好了衣服坐在床边手里拿着她方才绣好的百寿图,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晃晃手中的百寿图,“给奶奶绣的吗?”
“嗯。先前给娘敬茶的时候就看出皇祖母喜欢,但是一直没有腾出时间,这段时间稍稍清闲一些就抽空给绣出来了。”秦惜坐到床沿,侧首看他,“饿不饿,我让厨房给你弄些吃的来?”
“刚睡醒还没有什么胃口,等会儿晚膳再一起吃吧。”容恒看了看天色,天边泛起了红光,是朝霞的颜色,他下了床,倒了杯茶喝了两口,“让青翎把这图找人裱起来吧,明天咱们进宫看奶奶。”
“呃?”秦惜愕然,“进宫?”
“忘了告诉你了,皇上下旨,让咱们明天进宫用膳。”
秦惜对延昌帝半点好感都没有,皱紧了眉头,她也就先前大年三十的晚宴上见过一次延昌帝,对他的印象并不好,可以说的上是厌恶,这个老皇帝不分是非,不明善恶,爹爹这样正直的官,被人诬陷了谋反,他就真的能不找证据,直接灭了他们苏家三百多口人的性命!
她跟哥哥同样憎恨延昌帝!
“不想去吗?”容恒自然知道她对延昌帝的憎恶,所以平日中极少带她进宫,能避免就避免他们见面,但是这一次是皇上亲自下的口谕,让他带媳妇进宫,若是不去却是违抗旨意的罪名了,“要不我一个人去,进宫就说你身子不适。”
“没事,去便去吧,他还能将我如何了不成?!”秦惜语气清淡,“明天什么时候进宫?”
“用完早膳。”
“嗯!”
秦惜不再言语。
容恒有心要调解她的心情,顺势转移了话题,“方才你和青翎在外面说什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事。”后院的事情秦惜并不想让容恒插手,她对付一个已经开始露出破绽的温婉还是绰绰有余的,她摇头抚着他眼睑下的青黑,“你安心做你的事情吧,后院里的事情不用你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