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恒一脑门子的汗,他看着秦惜难受比他自己难受还要痛苦,他宁可是自己受这样的苦。容恒咬牙,如果他身体里没有毒,也许他会说服自己给她纾解痛苦,可是孙远扬的话还在耳畔回响,他这种时候断然不能给她纾解的。
突然,他一拍脑门。
他赶紧爬上床,盘膝坐到秦惜身后,扶住秦惜,一只手掌缓缓抵在她的背心。
在他看来,春药和毒药没什么区别,既然如此,是不是可以用逼毒的办法帮秦惜把毒给逼出来?!
大学士府和简亲王府毕竟是有一段路程的,就算青翎的轻功绝佳恐怕也要有段时间才能把孙远扬给带来。容恒瞧着秦惜那么痛苦的样子,决定试一试。
他暗暗运转内力,抵住她的背心,把内力缓缓输入秦惜的身体。
“噗——”
秦惜猛然喷出一口血来。
容恒一惊,慌忙收回手掌扶住秦惜,“媳妇……媳妇!”
容恒转过身子赫然发现秦惜的脸色比方才更红,那红让他害怕,害怕会不会稍稍有个意外,她就会爆体而亡。容恒的担忧很快就变成了更深的担忧,因为就在他给秦惜输入内力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她的鼻子开始流血。
她的身体也不像方才那样扭动了,而是静静的瘫在床上,一动不动。
容恒面色发白,拿帕子给她擦去鼻血,“媳妇!媳妇你别吓我!”
秦惜已经陷入了昏迷,渐渐的,她鼻子上的血还没止住,口中又开始溢血。
她拼命的咳嗽着,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可她咳出来的不是肺,而是血,血沫从她的口中涌出来,容恒的脸越发的惨白。
容恒几乎忍不住脱衣服了!
他宁可秦惜中他身上的毒,也不让她七窍流血!
就在容恒等不下去的时候,孙远扬终于被青翎带了进屋。孙远扬的面色也是十分苍白,可他顾不上自己,看到床榻上秦惜的模样,他面色一惊,大步迈过来,指尖搭上她的脉搏。
此时的秦惜脉搏跳动快的让人心惊,孙远扬越把脸色就越难看!
“女儿媚!”
容恒面色一变,女儿媚!他听说过这种春药,但凡是沾了这种春药的人,不论男女,若是不通过交合的方法来解毒,那人便会七窍流血而亡!
孙远扬面色难看的看着容恒,“你用内力给她逼毒了?!”
“逼了!”
“这是春药,不是毒!你怎么能给她逼毒?!”孙远扬咬牙道,“本来她能坚持到我给她配药,但是你的内力加剧了春药的扩散,我虽然能解这药,但是需要时间,可惜儿已经等不起了!”
等不起?
容恒面色立马一变,他死死的握住拳头,“那现在怎么办?”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以身解毒,除此之外再无他法。你自己想想怎么办!”孙远扬面色难看的下了结论。
他能给惜儿解了身体里的药,但是等他配完药,她已经七窍流血而亡了。
眼下还能怎么办?!
容恒挥挥手,让孙远扬和青翎离开,“你们先走吧。”
“你身体里还有毒,你想害死惜儿?!”
“那怎么办?”
孙远扬从怀中掏出一枚药丸扔给容恒,“你先解了自己身上的毒再说,这是我给你配的解药,你先吃了,我这两天应该就能给你研制出药物,你吃完了之后再有人给你诊脉,会和你现在的脉搏差不多,不会被人发现。”
容恒毫不犹豫的把药丸吞了进去,现在他顾不上那么多了。
秦惜的确已经等不起了,因为她的耳朵也已经开始往外溢血。容恒一惊,孙远扬也看到了,他面色复杂的背着药箱带着青翎离开了屋子。
两人离开房间,关上了房门,孙远扬这才青着脸问青翎,“究竟是怎么回事,惜儿好好的为什么会中这样的药?!”
青翎摇摇头,“奴婢也不知道,方才还好好的,就这么一会子的功夫就突然变成这样了,主子爷应该知道,等会儿问他吧。”
孙远扬双唇紧抿,背着药箱僵硬的站在房门口。青翎随着他也站在房门口守着,这个时候主子爷和少夫人不能被任何人打扰。
此时房间中的容恒已经快速的褪去秦惜的衣裳,她的肤色已经呈现出诡异的深红色,并且有转向紫色的危险。容恒再也不犹豫,飞快的褪去自己的衣裳,身子缓缓覆了上去。
昏迷中的秦惜已经不省人事,容恒也顾不得多想,他也不怎么懂,只凭着一股子男人的本能一点点的摸索着,试了好几次才终于成功。
渐渐的,秦惜嘴巴鼻子里的血停住了,耳朵里的血也不再往外流,容恒终于松了一口气,在他目光的注视下,她身体上的红也一点点的褪了下去。
……
门外的青翎佩服的看着孙远扬,她是知道的,主子爷把这个男人当成第三号情敌,她也深深的明白眼前的这个男人喜欢的是少夫人。可孙远扬听到屋子里床榻“咯吱咯吱”的响动声竟然面色不变,除了眸子有些黯淡之外几乎看不出变化。
青翎越发的佩服起孙远扬了。
一个男人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还这样淡定从容,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
屋里的动静渐渐消弭,孙远扬的面色也从最开始的紧张变得轻松起来,唯有握住药箱的指骨泛起了白色。
片刻之后,容恒打开了房门,房门一打开,屋子里就嗅到一股子淡淡的情欲气息,但凡是经历过男女之事的恐怕一进屋立马就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容恒让两人进了屋。
孙远扬立马大步迈到床边,秦惜已经再度陷入了昏迷,孙远扬看到她已经恢复正常颜色的脸,微微松了一口气。
她的衣裳也已经穿好,孙远扬掏出她的手腕,轻轻搭上她的脉搏,脉搏也已经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