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水牢,蒋荣已经被关进去一个月了,那种地方,他怎么能撑的下去。
可偏偏刑部不结案,也不审判,他几次三番要硬闯,半途都被皇上招进宫去了。总是耽搁,直接导致他对蒋荣的真实情况一无所知。
他知道,这中间的事,不止唐墨一人所为,还有唐焱,他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他一清二楚。
至于赫连晟……
唐皇坐在上面说着无关紧要的客气话,试图缓和紧张的气氛。
但事与愿违,他说的越多,气氛越是死沉。
司空拓的抱怨终于爆发了,起因是一名婢女倒酒的时候,大概是被他吓的,失手将酒倒在他身上。
这下,司空拓可算是找到发怒的理由。
“蠢货,笨手笨脚,本王的衣服,可是百年狐皮制成,弄脏了,把你卖了都陪不起,今天真是倒霉,皇上,烦请你给本王换个座位,这个位子太晦气!”
他说晦气的时候,眼睛是看着木香的。很显然,他指的晦气,也是木香。
“这……”唐皇面露为难。座位都是排好的,按着他们的身份一一对坐。难道要让燕国太子跟他换座位不成?
木凤亭扯着牵强的笑,“这怕是不妥吧,要不让宫人带您下去换身衣服?”
“不行,非换座位不可,这个位子不吉利,本王一刻都不想待,唐皇莫不是连个座位都不想给小王换掉吧?一点小事,需要迟疑这么久吗?”司空拓怎肯妥协,不管是故意找茬,还是真的不痛快,他今夜是闹定了。
唐墨站起身,“大皇子恐怕不知我朝的规矩,座位是按着各位的身份排的,轻易不能动。”该强硬的时候,就得强硬。
现在司空拓踩着南晋的土地,他还敢叫板,这是逞能。
果然,听了他的话,司空拓怒了,一拳狠狠的砸在桌子上,将矛头直指木香,“这就是你们南晋待客之道吗?其他的事,本王忍也就忍了,要想本王不换座位也行,你让她走开!”
司空拓没怎么上过战场,对赫连晟的名字,仅止于传说。现在这么一看,这男人也不过如此,实在没什么好怕的。
是他的那些兄弟太没用,才会败在他的手上。
司空拓是这么想的,要是让司空瑾此时听见他的心声,肯定得吐血。他们拼上性命跟赫边晟打仗,到了大皇子眼里,竟成了无用之功。
啪!赫连晟手中的酒杯应声而裂,眸光如剑,“你不想忍可以不忍,现在从这里出去,半个时辰就能离开京城!”
下逐客令!
在坐的人,听到他如此说话,全都瞪大了眼睛。
纵然他们对于司空拓的作法也很气愤,但是还没到赶人家走的地步吧?
司空拓脸部肌肉一抽一抽的抖动着,“好,很好,是你们请本王来的,既然如此,本王也没什么好说的,咱们战场上见!”
他一脚踢飞身后的凳子,飞起的凳子砸在一名太监身上,将他砸吐了血。
轩辕恒神情不变,淡定的神色,倒是跟唐焱有几分相似。
他俩可以淡定,其他人却不可以。
这种时候,唐皇自然不能说什么,唐墨就得站出来打圆场,“大皇了息怒,襄给王绝不是逐客的意思,襄王妃身怀六甲,自然要多关照些,大皇子若真介意座位,这就给你调动。”
唐墨招来伺候的太监,给司空拓调位子。旁的人不能换,他就看了眼唐焱。
唐焱会意,主动站起来,一副好脾气的样子,说他坐的地方,风太大,身子受不了,所以主动要求跟司空拓换位子。
聪明人就是聪明人,
唐鑫的脾气太坏,万一再招惹了他,怕是更不容易收拾。
而这时,司空拓的随从及时的拦住司空拓,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大致的意思,就是让忍一忍,为了二王子的安危,现在还不能跟他们翻脸。
司空拓眼里精光闪过,似乎还在恼着,却不再往外走了。
木香举着下巴,满眼嘲讽的看着他,本来她是打算只看戏,不插嘴,可是实在忍不住了。
再忍下去,她会得内伤,说实话,她看这位司空兄分明是有意激怒在坐的各位当权者。
可是激怒他们,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若真的惹毛了,最倒霉的应该是司空瑾。
难不成这家伙不想让司空瑾回到苍澜,想让他死在这里?有这个可能哦。
“这位大皇子殿下,其实我想说的是,我跟你有同感,你觉得我坐在你对面,是污秽,我也是这样觉得的,看你的样子看多了,我怕影响胎教,所以你换位子,我是一百个赞同,既然换了,要不你再换远一点,这样你好我好,大家都好,怎么样?”
司空拓是何等的爆脾气,曾经在自己的宫殿,只因奴才错拿了他的茶杯,他就将人一拳爆头。
现在竟被一个女子当面奚落,他内心的滔天愤怒,可想而知。
如果此时他手中攥着一张纸,非得立马化为灰烬不可。
“你再说一遍试试!”他几乎是从用牙齿里挤出的这句话。
“大皇子请自重!”赫连晟也怒了,这个人莫不是脑子进水了,当着南晋众人的面,他还想动武不成?
司空拓冷笑,“自重?你们南晋不把本皇子看在眼里,是,我们苍澜是跟你们南晋打了多年的仗,那又如何?战争是国与国之间的事,这不能做为你们羞辱本皇子的理由,在我们苍澜,女子是不能跟男子同桌的,怀孕的女人更不可以,现在你们让那个女人坐在我对面,分明就是想让本皇子难堪,这算待客之道吗?”
唐墨脸上不在是讨好的神情,眸中带着不悦,“大皇子这话从何说起,南晋是南晋,苍澜是苍澜,大皇子既然站在我南晋的国土上,入乡随俗这一点想必你也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