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兰一笑说:“知道你心里有事,说点别的转移注意力不行咩?”
不过给她这么一打岔,我心里的焦躁真的消褪了不少。我们一起走进第二道院子里,沈末竟然出乎意料在门口等着,他好像特别钟爱于米色系的衣服,米色的上衣,浅灰色的裤子,整个人的气质写意又慵懒。
“乐怡。”他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笑盈盈地叫了一句。
史兰听到他这么熟稔地和我打招呼,奇怪地看我了一眼一挑眉,嘴角露出一个风情万种的笑。
我了解她这个表情,她在问我——眼前这货又是谁?
“我朋友史兰。”我向沈末介绍着,反过身又对史兰说,“无名居的老板,沈末。”
沈末身子终于站起了,伸出手握了一下史兰的手说:“这介绍,高下立现啊,我马上成了一个满身铜臭的商人,这位美女就是知己了。乐怡,你可真会伤人心。”
他虽这样说着,脸上却无怒意,声音还与刚才一样。
“谢谢沈老板帮忙留出一间房,满身铜臭的商人也是我追求的,所以您是我偶像。”我微微含笑说着。
第一次和沈末见面是因为我那个用了数年的记事本,里面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小心情小秘密,甚至还有一部分记的是每月的开支。每一个人的私人记帐本,都会非常真实地反应这个人在这一时期的生活状态,甚至社交圈儿。他把这些都看了,看完以后还明目张胆地打电话和我说了,并且把本子还给我。
第二次和沈末见面是和楚毅一起带着孩子们来这里吃饭,他趁楚毅带元元和童童去洗手的时间进来,轻描淡定地提醒我要记得还欠他的人情。楚毅回来以后,他又装作无事人,与我毫不相识的样子离开。
第三次就是这一次,我带着史兰过来谈话,在来之前我才知道他悄没声息收购了南阁,出手之快,让人反应不过来。
这一切的一切告诉我,沈末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另外,他也绝对不像史兰猜测的那样对我感兴趣。男人对我感不感兴趣,感的是哪方面的兴趣,我还是一眼就能分辩得出来的。
沈末微微躬身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把我和史兰让进最里边的一间雅室,等到我们坐下以后,他又净了手,亲手认真沏了一壶茶,倒了两杯分别摆在我和史兰面前说:“两位慢用,雅室这里的菜品不用点,每一间每一天都有搭配好的定制菜单,希望我的准备能让两位满意。”他说到这儿又特意看了我一眼,补充道,“特别是乐怡,我死活到现在都没高攀到的朋友。”
“朋友”两个字他说得很轻,却有点咬牙切齿和警告的意味,我不明就里,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沈末一出去,史兰就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笑着戳了我一下说:“就着这样的美色喝茶,滋味也不错哦。”
“别花痴了,他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小心把你拆解入腹。”我看着她满眼的星星说。
沈末长得是好看,活脱脱的男版病西施,可是从我们少有的几次见面中,他只给我一个感觉,刀锋出鞘。他的锐气是包裹在温柔和谦的外表下的,平时看着就像正在晒太阳的狮子,捉蝴蝶的猫。但是,一旦有目标出来,就会迅速出手,把对方一口致命。
他做过的每一件都是这样,记事本,刘天的下落,漫不经意地躲开楚毅,收购南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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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 追回来
“看出来了,这个男人挺不简单的。”史兰看着我紧张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你刚才那眼神,该不会以为我真看上这个小豆芽菜了吧?”
“可不是,你双眼都快冒绿光了。”我太了解史兰的脾气,在紫金台的时候遇到心仪的客人,那是使尽浑身解数的上,很少有失手的。对于她的这个行为,她自己有个解释就是,就当是有人请吃大餐了。
“当然冒绿光了,这种类型我还没遇到过呢,要是在王涛之前遇到这个,我肯定出手。你别看他的外表看着柔柔弱弱的,浑身都是精瘦肉。不过长了一张美人脸儿而已。这一类男人不管是体力、耐力还是持久力都是没得说的,看看那肩,那腰,那pp……擦,还有大长腿,要喷鼻血了。”史兰说着戳一下我的胳膊说,“看他对你有意思,要不你就把他收了?毕竟何连成那种类型的,吃久了会腻,对呗?”
“我看你对他有意思,我给你拉拉皮条,你把他给收了吧。”我白了她一眼,王涛不在身边她就没个正形。
不过,我也知道她只是说说而已,婚后的史兰性子转变了很多。
“好啊好啊,反正王涛今天晚上值班不回来,咱们等一会儿就动手?”史兰攀上了我脖子,亲密地耳语着。
“不怕他把你吃得渣渣都不剩,只管去上,我给你摇旗呐喊。不过,劝你一句,别看他长得柔弱就是小白花了。”我把没骨头的史兰从肩膀上拆了下来。
“我这么说不过为了让你先放松一下再说正事。咱好歹也是一路被男人睡过来,这男人是什么秉性我还看不出来么。我哪有胆子招惹这种变种食人花啊!说吧,你家豪门又特么闹什么妖蛾子了。”史兰坐直身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认真地看着我说。
“何连成的老爸在年轻的时候欠了风流债,平白多了一个便宜儿子出来,叫何萧。我原来和你提过的,那个做资本运作的天才。现在传出来的消息是,他老爸要认这个儿子,正式承认他是何家的人。”我在史兰的刻意缓解下,心里已经没什么压力了,至少在这一会儿是没什么压力的。
“然后呢?何连成不爽了,要暴走?”史兰问。
我点了点头,这个死女人每次都能一语中的,简直无语。她看着我奇怪地眨了一下眼睛问:“这有什么奇怪的,人老了心就会变得柔软,何况本来就是自己儿子,认回来也是理所当然。”
“可现在的问题是,涉及到继承权了。”我苦笑着说。
史兰自顾自地品罢茶才说:“家大业大的人,多出来一个继承人多好,省得自己那么累,他一个人打理得过来吗?”
“史兰,我和你说正经的呢,别用这样看热闹的语气好吧。”我无奈地上前去拧她的脸。
她往后一闪身子躲开说:“我说的也是正经的,要我是那个婚外情生的儿子,我也会想尽办法挤进何家的,毕竟大树底下好乘凉,他们指头缝儿里漏的都够自己一辈子花天酒地了。这种战争本来就是你死我活的,你们提前没准备,事到跟前才又做暴躁状,好像于事无补吧。”
“好,你说得对,确实是这样,何连成虽然一直防,却防不胜防。你想一下亲爱的,何连成走到今天这一步,大部分还都是因为我。我想问的是,我该怎么办?”我叹了一口气,满脸无奈看着她问。
“说你傻,你总不承认。表面看着眉清目秀,挺机灵的,其实傻得要死;当初说不让你生下这孩子,你非生,非婚生子耶?”她盯着我,认真的继续说,“一开始你就错了,我不反对你与何连成激情一段时间,谈恋爱啊滚床单啊,这些都无所谓。但你不该把心都给他,又一次为一个男人要死要活。不值,也不必。”
我明白她的意思,好闺蜜就是这样在关键时候点醒你,可惜她当年点了,我没醒。
“我和你说过多少次,跟何连成在一起要特么用tt,你装聋作哑,妈的,最后把自己搁进去了,为一孩子再次套牢。”史兰说到这儿声音放柔和,伸过手拍拍我的脸说,“别傻了,放手吧。”
“我再想想。”我低头,不甘心的说。
“你还想个屁呀,跟这种男人不会有结果的,他要是真心觉得和你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早特么和你结婚了,不会在财产和你之间摇摆。”史兰恨铁不成钢。
房间里灯光柔和,我正待开口外着传来了敲门声,应了一声后服务生推开门说来上菜,史兰笑吟吟地看过去说:“你们上菜的速度太慢了啊,让老板过来道歉吧,都快饿死了,好么?”
进来的服务生微微笑着解释说:“对不起,请您们慢用,我会把姐姐的话转告给老板的。”
史兰笑看着服务生出去,才收起那些笑意,拿起筷子递给我说:“如果我和你换个位置,现在面临这种情况的是我,长痛不如短痛,我会马上找个理由与何连成分手。要实在他放不开,我就制造一个能让他捉奸在床的机会。男人嘛,反正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件事。分手以后,各过各的,小宽宽跟着你也好,跟着他也好,都不错。不过,我认为你把宽宽留给他,你一人带三个孩子太吃力了。诺,这就是我给你的办法!”
她说的这些,我从来没想过。我只是想着能够与何连成在一起,想尽办法的去解决他遇到的问题,史兰的想法完全跳出我的理解范畴,不想离开,也不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