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即使秦婶不说,弦洺宇也能感觉得出来。
白小若这几天确实是怪怪的,弦洺宇也说不上哪里不对劲,但似乎就是故意针对他的。
和谁都能欢声笑语,可一到面对他的时候,她瞬间就冷了脸,不爱说话,要么就直接沉默,连碰她一下都不行。
“我这菜都做好了,您顺便上去把少奶奶叫下来吃饭吧。”
“嗯。”
......
弦洺宇推门进房间的时候,白小若还坐在画架前作画。
他不动声色地站在她的身后,她还完全没有发现他已经下班回来了。
她正在描色,这幅画和平时她画的画很不一样,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
嫩绿色的蒲公英画在了最顶上,图纸的中间是一只鸟和一扇打开的窗。
这只鸟站在窗前,窗外下着雨点,鸟的目光凝望着窗外,它的眼睛是淡蓝色的,全身是灰色的。
弦洺宇有些看不明白,这副画想表达的是什么。
飘着雨的窗户有什么好看的,雨水飘进来,不就打湿鸟的翅膀了?顶上的一朵朵蒲公英又代表了什么?
“你画的这是什么?”
白小若握着彩笔的手停顿了一下,继续上色并回答他:“一只渴望自由的鸟。”
“自由?它的翅膀还好好的,怎么不自由?窗户也开着,它不是随时可以飞出去么?”
白小若继续往下说:“看似自由,实则像个犯人。即使窗外下着瓢盆大雨,即使飞出去不久会无法前行,它也渴望着离开这个牢笼。”
蒲公英是最自由的,它随风吹动,会落到任何地方,也许面临的是死亡,也许是刚好扎根发芽......
有了白小若的这一番解释,弦洺宇大概明白了她作这幅画的心情。
她是在画画,也是在画她自己。
她就是那只灰色的小鸟,渴望着窗外的自由,她向往蒲公英的随风飘逝,也遗憾鸟和蒲公英都是从来无法选择自己想要的东西。
鸟的眼睛是蓝色的,那是它的眼泪。
她是在怪他。
怪他这几个月对她看得太严,不让她出门,也很少有时间好好陪她。
“你想出去吗?”
“不想。”
白小若明明就很想,却对弦洺宇说着违心的话。
他蹲在她的身旁,拉过她的手,“明天我不去上班了,一整天都陪你,你想去哪都陪你,好吗?”
她的冷眸瞥了他一眼,一丝讽刺从她的眼底略过,手不着痕迹地从他手里抽出。
白小若放下手中的画笔,扶着腰慢慢站起来,“不需要。”
她不需要他的同情和怜悯,也不需要他所谓的陪伴和久留。
和他待在一起多一秒,她都觉得心累。
她转身刚要离开房间,弦洺宇又一次拉住了她的手,“你就那么不想面对我吗?”
白小若停下了脚步,没有说话。
“到底是我做错了什么,只要你说,我会改,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
他还是更怀念,那个傻乎乎又总没有安全感的她,那个会对他撒娇,时刻需要他的时候会瘪着小嘴扑进他怀里的她。
她平白无故的冷漠,让他心寒。
就算生他的气,好歹也要说明原因,他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他们也曾吵过无数次的架,无数次的冷战,却从来没有像这一次一样,那么持久,那么地针锋相对。
她今天必须得给他一个理由,否则,他绝对不会轻易放她离开。
白小若沉默了一分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轻轻开口: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