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逸微微动弹,兔耳朵甩起来,又盖到脸上。
陆上锦惊了一下,顿时屏住呼吸悄悄后退。好一会儿床上都没动静,才放心地坐回来。
他俯下身,把言逸脸上糊的小耳朵提起来掖到后边,凝视着安详的睡脸,轻轻碰了碰他微微抖动的鼻尖,整颗心里都被脉脉的涓流填满,无比柔软宁静。
他心里一定还有我。
陆上锦暗自高兴了一会儿,眉头又愁苦地皱紧,轻轻碰了碰他隐约见圆的小肚子。
言言会喜欢这个罔顾自己意愿降临的孩子吗。会因为怨恨自己,接着怨恨这个把他拴在自己身边的孩子吗。
每天都怀着这个莫名的小家伙,言言是不是很辛苦很难过。
“我又做错了。”陆上锦懊恼地坐在他身边。
言逸睡着的时候老是乱动,右手挠了挠尾巴根,搭到床沿边。
手被陆上锦托到掌心里,粗糙的指腹摩挲着无名指上微小的刺青。
陆上锦吻了吻那串细小的花体英文,偷偷从兜里摸出戒指,小心地戴到言逸无名指上,托在掌心里细细端详。
言逸稍微有了点肉,骨节分明的手指圆润了些,戴上戒指之后还是稍微显得纤细。
陆上锦摸出手机,借着帘外的一束光,找了五分钟的角度,拍了一张两人戴着戒指十指交握的照片。
他认真看了一会,把照片设成了屏保,揣进兜里,悄声躺到言逸身后,从背后把小兔子揽进怀里,温热的手掌扶着言逸戴着戒指的手,一起护着他微凸的小腹。
小兔子抱在怀里像颗牛奶软糖,陆上锦放肆地贴紧了一点,鼻尖轻蹭甜香的腺体。
“好想标记你。”
陆上锦抿了抿唇,在腺体上吻了吻,释放出安抚信息素给他。
倦意袭来,半睡半醒的时候,陆上锦又梦见了言逸,站在他摸不到的地方,冷淡地问他“契合度这么低,有用吗?”
陆上锦猛地惊醒,自己的腺体已经在睡梦里释放了太多的安抚信息素,变得干涸发烫。
小兔子还好好地被自己抱在怀里睡着。
陆上锦轻轻呼吸来缓解惊悸的心跳,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将近六点了。
他穿了拖鞋往外走,又慌忙退回来,悄悄把给言逸戴上的戒指摘了下来,珍惜地揣进兜里,才退出了言逸的卧室。
小兔耳忽然翘起来,四处听了听。
言逸听见洗手间的水声,揉着眼睛坐起来,隔着睡裤挠挠尾巴根。
卧室里弥漫着水仙信息素的温和气味,言逸摸了摸身后,身后的半面床还留着alpha躺过的余温。
今天也来了。言逸皱了皱眉,掀开薄被下了床。
在楼梯上看见陆上锦在洗手间里忙活,拿了一支注射器往小臂上打,像是在打发情抑制剂。
打完以后,陆上锦扶着墙走出来,回了自己的卧室。
等陆上锦的卧室关严了门,言逸才下楼去洗手间里看了一圈,从垃圾桶里捡出一支拆掉针头和包装的注射器。
又翻了翻药箱,里面只剩下几支抑制剂了。
言逸翻到一半,忽然愣了一下,缓缓把药箱推回了原位,把注射器也扔回了垃圾桶,边洗手边恨铁不成钢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不允许自己再想与陆上锦有关的事。上了楼把自己关进卧室,从群里发了个消息,圈了全体成员。
言逸:出去玩几天?
谈梦:可。
苍小耳:可可可可可可可可可我想去云南你们呢?
毕锐竞:????不可。
毕锐竞被移出了群聊。
第二天下午,陆上锦接到消息赶到机场,言逸他们正在过安检。
他回头看见陆上锦焦急地望着自己这边,于是装作没看见,背着包揽着苍小耳的脖颈进了候机大厅。
候机大厅里,言逸盯着手机上闪动的无数条消息默不作声。
后来,陆上锦打过来三十万:“玩得开心宝贝,我很想你,希望能发照片给我。”
苍小耳凑过来,摇着小尾巴挤到言逸身边:“他对你真好,都没人叫我宝贝。”
言逸怔了怔,按灭屏幕,挑眉微笑,“宝贝儿。”
三人搭伴在云南待了十天。
陆上锦很想看看言逸照的照片,但言逸一张都不发给他。
最后在毕锐竞晒媳妇旅游的照片上,找到了一张三个omega的合影。
陆上锦放大了仔细看言逸的笑脸,不知不觉也笑了出来,把照片洗出来,挂到了书房的照片墙上。
又接了几个医生的电话以后,安心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接机的那天晚上,陆上锦提前了一个小时等言逸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