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2 / 2)

梵莲封 弦月西楼 1603 字 7天前

袁丘自怀中摸出一个薄薄的小包来,拉过秦留思,将小包塞到他手里道:“拿着,就这么些,你们兄弟两分了吧。”

秦留思接过来转身拍了拍旁边秦留悯的肩,回头向袁丘道:“谢谢袁大叔。”

“去吧,早去早回。”袁丘拍了拍他的脑袋道。

“嗯,弟弟,走吧。”秦留思一手牵着牛,一手牵着弟弟秦留悯仍往村外走去。

袁丘、圆觉则领着宁葭向村内走去。

一路上遇到的村民都停下脚步来向圆觉行礼,圆觉也一一还过。

行至一处虚掩的旧木门前,袁丘先推门而入,圆觉、宁葭亦随之踏门而入。

里面是一个土墙围成的院落,墙内几株两人高的树已落光了黄叶,伸展着光秃的枝桠。

只闻屋内传来一阵朗朗的读书之声。

“先生尚在教习,且待一回。”圆觉道。

“好。”袁丘点头道。

三人便在院中桌旁矮凳上坐了。

听屋内诵读之声念道:“故视人之室若其室,谁窃?视人身若其身,谁贼?故盗贼亡有。犹有大夫之相乱家,诸侯之相攻国者乎?视人家若其家,谁乱?视人国若其国,谁攻?故大夫之相乱家,诸侯之相攻国者亡有。若使天下兼相爱,国与国不相攻,家与家不相乱,盗贼无有,君臣父子皆能孝慈,若此,则天下治。”

诵读声毕,内有先生与弟子问答之声,其声微轻,便不可辨了。

稍时散学,弟子们三三两两走出,都是些粗布短衣的村间孩童。

独有一人长衫锦绣、身高五尺余。

再看他眉目清秀之中倒透着几分英气,直鼻红唇,面如凝脂,在一众村童之间甚为显眼。

众人之后又走出一个青色长衫、修眉细唇、面和颜清之人。

一众弟子皆与他作别。

宁葭见了此人,有些愣怔,倒像是曾在何处见过似的。

那人见了圆觉、袁丘,便径直向他们走来。

“大师、袁大叔。”那人口中称道。

“孔先生。”圆觉、袁丘起身相迎道。

宁葭在旁闻此称呼,陡然想起一人来。

便是那日与天天在街市之中惊马危急之时自己脚踏之人!

孔先生亦望见宁葭在旁,向她拱手道:“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

“她是个女子。”袁丘笑道。

宁葭如今容颜尽毁,他已全不识得,宁葭便也只作不曾见过,向他端端正正施了一礼,道:“孔先生。”

孔先生见她此拜,倒盯着她上下望了几眼,道:“不必客气,在下孔怀虚,不知姑娘祖姓为何?”

“祖姓迟。”宁葭道。

孔怀虚向她微笑拱手道:“迟姑娘。”

宁葭便向他还以一礼。

“屋里请吧。”孔怀虚道。

说罢先转身进屋。

圆觉、袁丘、宁葭便也随之进入屋内。

先至一间学堂,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十几张书桌。

先生的桌上还放着几本书。

孔怀虚领着众人来至一间书房,房中架上皆是各类史礼兵乐等典籍。

四人落座,孔怀虚道:“二位远途辛苦,可还顺利吗?”

“阿弥陀佛。”圆觉先道得一声佛号,接着道:“荆荣大师的骨灰已送回汶州灵佛寺。”

“荆荣大师总算可以了却遗愿了。” 孔怀虚道,“听闻朝廷征兵之害愈加了得了,沿途可有所见吗?”

听了此话,袁丘抢先愤然道:“那个鸟皇帝,不知是哪里来的野人,他打仗这么厉害,还穷征什么兵,我们还差点给那些贼官兵捉了去。”

“怎么回事?”孔怀虚忙道。

袁丘便大着嗓门将那日之事说了一回,末了道:“连女人也不放过,你说过分不过分?”

指着宁葭道:“亏得小棠遇到了我袁丘,不然,这会儿还不知是个什么下场呢。”

“怎地连女子也要征兵吗?”孔怀虚闻言奇道。

“其实、是有点误会。”宁葭顿道。

便将那日情形略说了一说。

“原来如此。”三人闻言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