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静姝掌握的秘密是巨大的,或许燕怀璟听不出来“生混珠”究竟是什么,可倘若俞婉在这里,一下子就能明白,那是属于圣族的宝物!
燕怀璟一筹莫展,韩静姝面色苍白地躺在床铺上,如一朵凋零的花,而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他终于握住了她的手。
这一刻,他真心实意地感受到了对于这个女人的不舍。
或许男人的确都是犯贱的东西,失去才知珍惜,他眼下脑子里能回想起来的全都是韩静姝的好。
“活下来,孤再不负你。”
虚掩的房门外,君长安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片刻后转过身,面无表情地没入了夜色。
......
城西山林,一处小茅屋内,一名身着青衣的男子席地坐在廊下,面前摆着一副棋盘。
男子落下一枚白子,并未抬头,却开口说:“来都来了,就现身吧。”
君长安施展轻功落在了他面前。
“脱鞋,新擦的地板。”男子说。
君长安脱了鞋,干净的白色足衣踏着台阶走上回廊。
“一点也不干净。”君长安嫌弃地说。
“反正我擦了。”男子说。
君长安在男子对面盘腿坐下,把剑抱在怀里。
他是剑客,剑不离手。
男子看了眼他的剑,笑道:“这把破剑还没扔呢?多少年了,二皇子这么小气的吗?都做太子了,也不给你配一把名剑?”
君长安道:“我不是来和你讨论我的兵器的。”
男子微微一笑:“那就是来问你弟弟的下落的?可惜啊,代价你出不起啊。”
“百晓生。”
“嗯?”
“你要的代价,我给。”君长安郑重地说。
“哦?”百晓生抬起头来。
江湖百晓生,传闻有一千张脸,没人见过他真正的容貌,他今日顶着的脸绝不是君长安曾经见过的任何一张脸,但君长安就是有法子找到他,并将他给认出来。
“你......确定吗?”百晓生浅笑着问。
“我确定。”君长安说。
百晓生将手中没下完的棋子放回棋盒里,饶有兴致地看向君长安,说道:“其实有关你弟弟,我倒是可以免费一条消息给你,他不是被鬼族人抓走的,至于是被谁抓走的,就要收你的代价了。”
“我弟弟可以慢慢找。”君长安说。
百晓生挑眉:“听你这话的意思......是来为别人买消息的了?你可得想清楚了,我只做一笔生意,我卖给你这个消息后,今后就再也不会把你弟弟的消息卖给你。”
君长安垂下眸子:“......我知道。”
百晓生眯了眯眼:“我突然很好奇,你执着了那么多年都不肯把我要的东西给我,这次会是为了谁?”
君长安没有说话。
百晓生拎起温在炉子上的茶壶,给自己泡了一杯茶,给君长安也泡了一杯:“行了,不逗你了,说吧,你想问什么?”
君长安看也没看那杯茶:“太子妃中蛊了,我要给她解蛊。”
噗——
百晓生嘴里的茶水直接喷出来了!
“燕怀璟的女人?你疯了吗君长安?”百晓生行走江湖多年,还是头一次有如此失态的场面!
君长安正色道:“这不干你的事,你只用告诉我,这个消息,你是有的卖,还是没的卖?”
百晓生用袖子擦了嘴:“不用对我用激将法,放眼天底下就没有我百晓生得不到的消息!解药我手上是没有,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谁能解她的蛊!至于你请不请得动那个人,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君长安蹙眉:“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厚颜无耻了?”
怎么也该把那个人请到太子府才对得起他即将付出的代价吧!
百晓生摊手:“所以嘛,你还是把代价留着去找你弟弟好了,何必浪费在一个毫无瓜葛的女人身上?”
一听这话,君长安就明白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了。
百晓生一瞬不瞬地望进君长安的眸子:“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确定要买这个消息吗?”
......
燕九朝又去上朝了。
他从前在自己身边时,也并非时时刻刻都在俞婉跟前打转,他有时一闭关好几天,可那种感觉,与他去上朝之后的还是不大一样。
俞婉怪想他的!
俞婉弱弱地嘀咕:“我这是怎么了?越活越回去了么?明明都老夫老妻了,还整这么肉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