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到安心每天依旧开开心心地为安少做饭送饭,脸上一片笑容,黄明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觉得这样伤害一个女孩子,真的很不好。
“他们做的哪有我做的好?你给我哥送去。”安心固执地把手里的保温递给黄明,让黄明代她给安少送去。
黄明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默默地接过。
“他最近的情绪怎么样?”安心站在玻璃窗向里看了一眼,忍不住有些心酸,眼眼发涨,她赶紧把目光收回,别过脸,不想让黄明看到自己流泪的样子。
“很不好。”黄明叹了一口气。
安少现的情况真的很不好,化疗不但让他的头发一把把地掉,胃口一点点地减少,也让他的脾气显得特别暴躁,他几乎处于一种焦躁的状态,每天都在发脾气。
黄明真的不知道安少一直这样下去,结果会是怎么样了?但是他知道,只有更糟没有最糟,他真的怕安少挺不下去了。
安心一阵沉默。
她查看过很多医书,在网上也查看过很多这方面的知识,她知道化疗是一个极其难熬的过程,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得了的。
在这种情况下,安少需要最亲最爱的人陪在身边。
安少的心中又涌出了对晏晨的不满。她不明白的是,在晏晨的心中有什么比安少更重要。她不是一直爱着安少吗?为什么在安少最难过的时候不来陪着他?
安少越来越来讨厌晏晨,这种女人根本就不配留在安少的身边。
安心吐了一口气,让自己的怀绪慢慢平缓下来,她掏出手机给晏晨打了一个电话。
语气很不好。
“晏晨,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太过分了,现在是安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来陪着他?你知道他有多痛苦吗?”
晏晨默默地承受着安心的指责,她不为自己辩解,因为再多的解释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她没有陪在安少的身边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这也是她的选择。
“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啊?如果你还有一点良知,如果你的心里还有一点点爱着他,你就应该马上飞过来陪着她。”
安心听晏晨半天不说话,体内的火蹭蹭地向外冒,对着手机就是一顿怒吼。
晏晨依旧没有说话,而是选择直接把手机给挂了。
她真的无话可说,对安心的指责,她告诉自己不要生气。因为安心根本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如果她了解了,晏晨相信,她一定会体谅自己的。
晏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再吐出,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事情已经这样了,如果再因为她而让肚子里孩子出现了什么意外,那么她真的是没脸再见任何人了。
安心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气得她差点把手机给砸了。
见过冷血的,可是像晏晨这样冷血的女人,她真的还是第一次见,她的良心被狗吃了吗?安少有多护着她有多爱着她,她不知道吗?不然,就凭她这种没身世的女人,在安家早就让人拆骨入腹了,她还会活得这么肆意?
安心气鼓鼓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半天不说话。
“安心小姐,如果没事,你还是走吧!你来医院来频繁了会引起别人注意的。”
黄明皱了皱眉毛,对安心微微有些不满。他虽然在心里有些责怪晏晨,但是他绝对不允许外人来说数落她,就连安心也不行。
所以,黄明催促着安心早点离开。
安心瞪了一眼黄明,缓缓起身盯着黄明,抿着嘴巴没说话,她知道她刚才的话引起了黄明的不满,但是她不打算道歉,她本来说的就是真实,当着安少的面晏晨的面她都敢说。
黄明黝黑的脸一片笑容,笑眯眯地看着安心,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安心看他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伸出脚在黄明的脚上狠狠地踩了一脚,然后头一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黄明的脚背钻心的疼痛,他把保温桶放下抱着脚一阵乱跳,嘴里疼得直吸吸。这个女人还真敢下脚啊!她不知道穿着高跟鞋用鞋跟踩人会很疼的吗?
黄明的眼泪差点没被逼出来,抱着脚在椅子上坐了好一会儿,然后轻吁了一口气,踩着牙把鞋子给脱了。
脚背高高地肿了起来,一片黑紫。
黄明倒吸了一口气,这伤势?他跟安心多大的仇恨才能让她下这样的狠脚?太狠了,真的是太狠了。
这女人果然是惹不得的。
看,这就是下场。
黄明苦着一张脸重新把鞋子穿好,然后一拐一拐地推开重症监护室的门。
这才几天的功夫安少整个人瘦得不像样子了,瘦骨磷峋,眼眶深陷,眼睛显得特别大,医院的病服穿在他的身上空荡荡的,手上的青筋直暴,用皮包骨头来形容安少不为过。
安少靠在病床上,双眼无神地盯着枕头,一觉醒来,枕头上又落下一层头发,看得他一阵心烦意乱。
再这样下去,只怕过不了多久,他的头发就要全掉光了。
这对爱美的安少是难以忍受的。
黄明看到心里一阵难过,他默默地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安少斜了他一眼,扫一眼保温桶,抿了抿嘴唇,“拿出去扔了。”
黄明在心中微叹了一口气,伸手提着保温桶一拐一拐向外走去。心中不明白,为什么安少对安心这么排斥?
安少的心眼很小,他不会因为时间的推移就会忘了安心曾经做过什么,对安心他总有一种说不出来为排斥感,不管她做什么,他依旧无法对她亲近。
就是堂妹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