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有一个重要的合同要签,所以一天都抽不出时间来去陪她。假如你今天能抽空的话,去医院帮我陪陪她。可以吗?”
听着白言初罕见的央求语气,悠悠心里百感交织。上辈子,他不曾开口请求过她为他做任何事。
“好。我会去看她。”握着手机,悠悠答应了。
周雪飞是个善良的女人,不管出自什么原因,悠悠觉得都要去看看她。
“谢谢你。”接下来白言初快速说了句。
呵呵,他居然对她说“谢谢”?上辈子的他,从不说这句话。
心乱之际,悠悠挂了电话。
快速梳洗换好衣服后,她驾车去了养和医院。问到周雪飞的病房后,她走了进去。
这是本医院的vip单人病房,干净而舒适。里面只有那个叫阿芬的保姆坐在床前,见到她进来,急忙笑着起来打招呼。
悠悠走过去轻轻问:“伯母她怎样了?严重吗?”
阿芬轻叹:“医生说,情况不算太严重,但还要留院观察一周。白先生刚来过,不过有要紧事先走了。”
悠悠坐下,低头望着床上的妇人。她脸色灰白,双眼微合,青白的双唇没有一丝血色。
别看白言初为人傲慢,外表光鲜,可谁人想象得到他有个身体虚弱的母亲?
突然听见一阵咳嗽,原来是周雪飞醒了。见到悠悠坐在床前,她显然很高兴:“悠悠……来了啊?”
说话显得软弱无力。毕竟是病后醒的人,气息比较微弱。
悠悠笑了笑:“是的,伯母。”
周雪飞轻轻点头,嘴巴张开似乎想说点什么,却最终使不上劲。
悠悠急忙问:“喝点温水吧?”
阿芬急忙端来一杯玻璃杯的温水,送到周雪飞嘴边。周雪飞喝了一大口水后,眼神变得清灵了些许。
悠悠弯下腰柔声说:“伯母,您放心,会好的!”
“谢谢你,那么忙还来。”周雪飞低弱地说,但眼神却闪烁着一丝惊喜。
“言初说他今天没空陪您,我没什么事就过来陪陪您。您有什么事尽管叫我就好。”
悠悠这才意识到,自己把那个人唤成“言初”。感觉还真是怪异,有种一半是熟悉半是陌生的感觉。
对,是上一辈子这样叫过他了。那时候,他的名字就是她心里最美丽的秘密。
这就是恍若隔世?
“你真好!唉,阿初他太忙了,我不怪他。这孩子,他要强得很。”
周雪飞说完,又咳嗽了几声。悠悠静静坐着,霎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默默望着病床上的妇人,发现她的眼睛其实和白言初很相像。假若白言初生为女人,想必也会是个抢手货吧?
“悠悠,你别怪阿初!他是个很要强的人,心里明白嘴里却总不会说!我知道他过去对你不好,可是,我还是希望……”
周雪飞说到这里陡然顿住,好像在犹豫着要不要说下去?
希望什么?破镜重圆啊?悠悠心里哂笑。
她重生后就为了不明不白地跟前夫重修旧好?
问题是,他们之间有过“好”这个字吗?
所有的好,都是她一厢情愿幻想出来的画面而已。他不爱她,永远都不爱。
而这辈子,她也不想爱他了。
而周雪飞终于轻轻说出一句:“我希望你可以给他一个机会!”
悠悠差点站了起来。
她要不要告诉周雪飞?他们当初结婚后一个月他基本不愿意回房?他们的第一次也是他不由分说强行占有了她?
之后他也就是对她若即若离,不冷不热,可有可无?
他还在外面跟另外的女人不清不楚暧昧来暧昧去?
可她还是一如既往地维护他。婚后三个月的一次商业酒会上,她第一次以华安总经理太太的身份陪着他亮相。酒喝到一半时,华安的一个元老突然发难,指着白言初的鼻尖就叫骂起来,指责他骗取了唐鹤礼的信任,靠着征服唐家小姐的身体登堂入室做了总经理。
白言初冷傲的一句“你老了,该隐居山林了。”就让那个人气得脸色发紫。
然后,那个恼羞成怒的老人家拿起手机朝着他的脸掷了过去。就在千钧一发自己,悠悠想都没想就挺身而出,挡在前面。
她太在乎他,不想让他受到任何人的伤害。
手机重重摔倒了她的额角。虽然当下没有流血,但她却痛得直掉泪。
白言初出神地看着这个奋不顾身的女子,一言不发,抱起她就离开了现场回了家。
那晚,他坐在床边一晚没睡。而她却因为头疼而死死睡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一双布满血丝眼睛的他望着她深深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