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下过暴雨的棉阳森林,少了些许湿闷,多了些许凉意,特别是夜风打在脸上说不出的舒畅。一名身着白衬衫的男子背着短枪,优哉游哉朝着黑水瀑布的方向走去。他背后锋利的枪尖在月光下散射的光华,在一定程度上彰显了他的武道修为——仙级中阶巅峰武者。
在四大仙门中,仙级中阶巅峰武者充其量只能冲到堂主级别,可如果仔细审视他的步伐,便会发现此人的真实战力要比其他仙级中阶巅峰武者强了许多,因为他每一步都透着玄机,每一个眼神都带着冷厉。
唯有历经生死淬炼的武者才会有这样的步伐和眼神。事实上作为栖霞宫第三堂堂主路银川确实算得上悍将,正是出于对其实力的肯定,栖霞宫高层这才决定将棉阳森林夺宝的重任放到他的肩膀。
“堂主,有什么发现吗?”副手蒋家齐见路银川突然停下脚步,赶紧上前很是紧张的问道。
路银川指着远处,沉声道:“不久前那里发生过一场厮杀,血腥味很浓,战况应该非常激烈。”
“如此说来,有人提前到了?”蒋家齐握紧手中的长刀,说了句废话。
“到了不奇怪,奇怪的是不到,我们能从逐沙门得到天玉珠现世的讯息,天机门和雁荡山会不知道?”路银川瞟了眼蒋家齐,蹙着眉头道,“诡异的是周遭一丝杀气都没有,难不成刚才厮杀正酣的人马都撤出棉阳森林了?”
“极有可能,天玉珠乃是天地至宝,如果厮杀的太激烈,凭其残破不堪的阵容,哪有资格参与夺宝之战?与其送死不如果断放弃,这道选择题只要脑子没短路都知道怎么选,”蒋家齐看看前方,问道,“堂主,你觉得厮杀的两方会不会是天机门和雁荡山?”
听蒋家齐这般问,路银川眸中掠过几丝失望:“你觉得天机门的人会为了天玉珠大动干戈?”
蒋家齐脸色一红,摇摇头道:“应该不会,不过也不排除其参与的可能性啊,毕竟是天玉珠。”
“别说天玉珠,即便是更高阶的天地至宝,要引起天机门的注意都很难,天机门寻求的是道,资源他们已经不再需要了。”路银川盯着前方,思索一番之后,无比笃定的道,“从情报系统反馈的情况看,雁荡山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作为稳坐仙门第二把交椅的他们要动手也要等天地至宝现世后一锅端,现在玩,太早。”
蒋家齐无比惊恐的道:“难不成是逐沙殿内部发生厮杀,如果真如此,唐媛媛所率领的第九堂也太渣了点儿吧?”
你这什么脑子啊,就这水准以后能担起一堂重任?路银川面色有些不快:“怎么还称呼逐沙门为逐沙殿?如果唐媛媛手下的人如此没有成色,你觉得而今仙门世界会称呼逐沙殿为逐沙门?家齐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不要用传统眼光去看逐沙门,否则吃亏的是我们,种种迹象表明,逐沙门是一股绝对不能轻视的势力,甚至从某种程度上估量,他们具备了超越我们的实力。”
蒋家齐对路银川的话不以为然,在他心中逐沙门最近几百年纵然实力有所提升,依然摆脱不了老幺的位置,仙门作为隐秘世界顶级存在,排名要想朝上走那么一步甚至比登天还难。不过蒋家齐是副手,当面质疑顶头上司这种脑残的事儿他做不出来,便道:“如果不是逐沙门内部厮杀,我实在想不到还会有什么势力参与到夺宝大战中来。”
“不久前的厮杀,极有可能发生在宗门和逐沙门之间。”路银川这般说的时候,语气也不是很笃定。
蒋家齐眼珠子差点蹦出来,轻咳几声后道:“堂主,我宁愿相信这场厮杀发生在逐沙门内部,都不愿相信宗门具备了挑战逐沙门的实力,当然他们也没那种胆量,逐沙门更不会落魄至此。”
“万事无常啊,莫要小看宗门世界,自从有了仙宗武之分,宗门世界一直在努力,现在宗门还翻不起来花,以后就说不定了。”路银川眉头紧锁,忧心忡忡的道,“看看四大仙门最近几百年的表现,不得不承认这样一个事实,我们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于武道一途,其实并未有太大进步。”
路银川的目光还是很毒辣的,自有仙门、宗门和武门之分,作为最顶级的存在,仙门近千年发展速度让人不敢恭维。这从仙级高阶巅峰武者,也就是尊者的数目可见一般。
千年前四大仙门有九大尊者,千年后四大仙门还是九大尊者,唯一的变化是老的尊者挂掉新的尊者冒出,不管怎么变,仙门世界从未出现过第十名仙级高阶巅峰武者。纵然千年历史中,很多天资卓绝的高阶武者不断发起冲击,这个尴尬的局面一直未曾改变过。
蒋家齐对路银川的感慨表示无语,话说这是你操心的事儿吗?作为栖霞宫的一个堂主,想多了吧?
“堂主,我觉得咱们应该将注意力放在黑水瀑布即将现世的天玉珠上。”蒋家齐指着前方无比壮观的瀑布,小声提醒道,“一旦到手,咱们要考虑如何将天玉珠稳妥送回驻地,天机门对天玉珠不眼馋,雁荡山对天玉珠还不眼馋?不仅如此,如果真是逐沙门和宗门起了争执,逐沙门高层应该反应过来了,这可是奇耻大辱,定然会派出更多人马赶往棉阳森林,届时咱们要想将天玉珠弄回去,恐怕要费不少周折,毕竟棉阳森林是逐沙门的地盘,今晚咱们这么玩,其实过界了,违反了九尊之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