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我很坚强勇敢,当然我也很可怕。”吉野亚衣朝座椅一靠,瞟了玛丽一眼,“可怕到直到现在你都不相信我,对吧?”
玛丽叹了口气,老老实实的道:“扪心自问,你不是可怕,而是可恨,在前面一段路途中,你杀了太多不该杀的人,这已经不能用心狠手辣去形容了,就像那天你对阁下说的那般,无数亡灵都在地下盯着你。”
吉野亚衣露出一个无比纯真的笑容:“你很难相信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是吧?”
玛丽加快车速,径直言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也要坚持一些原则,但是你没有,就像俗世没有信仰的人很可怕,没有原则的人同样可怕。”
“那你要做好防范措施,指不定我真的会朝陈昊天后背插上一刀!”吉野亚衣看着前方,冷冷言道。
“我觉得这才是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而今的你即便朝自己身上插一刀都不会朝阁下身上插一刀。”玛丽无比笃定的道,“我有种感觉,阁下是你继续前行的信念,如果不是他,可能你已经崩溃了。”
“不要自以为是,支撑我继续走下去的是仇恨。”吉野亚衣面色一变,话语间带着几丝嘲讽,“亲爱的玛丽,你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我不是。”玛丽冲吉野亚衣浅浅一笑,“或许我从来都没理解过你。”
吉野亚衣打开车窗,吹着风,轻轻言道:“我不需要别人理解,我只要别人记住,记住在这个世界,曾经有一个叫做吉野亚衣的人存在过。”
“你已经做到了,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我想我都不会忘记在我的人生经历中,有一位叫做吉野亚衣的女士,她有着惊人的谋略,有着比钢铁还要坚强的意志,当然还有着耸人听闻的强硬手腕。”
说着说着,已经到达机场,玛丽将车子在专机旁停下,微笑着看向吉野亚衣:“有时间我去加拿大找你。”
“恐怕我要等很久,因为接下来你要忙的天昏地暗。”吉野亚衣拉开车门,抬头看看专机,回头对已经从驾驶位置下来的玛丽笑道,“其实我有一个梦想。”
“可以说说吗?”玛丽拂了下被风扬起的金发,和吉野亚衣并肩站在一起。
“我想飞翔。”吉野亚衣笑道。
“你一直都在飞翔,在我见过的人中,除了阁下和纳兰朵朵,恐怕很难有人能到达你的高度。”玛丽双手按在吉野亚衣的香肩上,深深看着面前的女子,言语间全是赞美。
“纳兰朵朵及不上我,如果我也活了千年之久,表现要比她更加出色。”吉野亚衣嘴角挂着独有的骄傲,背负双手看着蓝天,“归根究底,还是天不助我,我投错了胎,遇到了不该遇到的人。”
玛丽很亲昵的挽着吉野亚衣朝登机梯走,笑道:“在我看来,你及不上纳兰朵朵。”
吉野亚衣停下脚步,笑得就像天真的孩子:“为什么?”
“因为她比你更加纯粹,我先前见过她,她眼眸深处的掌控欲太强太强。”玛丽想到跟天雪仅有的几次接触,缓缓言道,“如果你们俩互换一下,即便阁下允许,我也不会将天决的后背交给她,她就像一条潜伏的毒蛇,可能下一刻都会给人致命一口。”
吉野亚衣甜甜一笑,拿开玛丽的手臂:“既然如此,就将自己武装的更强大,强大到毒蛇咬上去的时候,断了她的毒牙!”
玛丽耸耸肩膀,冲吉野亚衣躬身行礼:“如果真要做到这点,你的帮助不可或缺。”
吉野亚衣鞠躬还礼,而后顺着登机梯缓缓上行,到达入口的时候,转过身对仰望着她的玛丽淡淡笑道:“人,终究要靠自己,我能走到今天是因为我一直把自己当成死人,置之死地而后生有道理,我希望有一天,我能仰望你。”
玛丽挥手道别:“我会的。”
吉野亚衣走进机舱,坐了下来,她的面前,放了一杯浓郁的蓝山咖啡。
小林浅三和维尔托德就坐在对面。
吉野亚衣端着咖啡,瞟了眼维尔托德,淡淡言道:“你不应该出现在利物浦,属于你的地方是加拿大。”
维尔托德恭恭敬敬的回道:“尊敬的阁下,加拿大的问题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我的职责告诉我必须前往利物浦,关注天决的一举一动,防止魅影在跟天决的合作中吃亏,防止阁下遭遇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