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曾想,陈昊天竟然利利索索的承认了。
“陈昊天教授,请你想清楚再回答,我知道作为一个正直的人,被人如此诬陷,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情绪,请不要将情绪带到这里来,校纪委员会会还你一个清白。”一名带着眼睛年纪约三十岁左右的女讲师给陈昊天递了个理解的眼神,缓缓说道。
“是啊,陈教授,调查问询就是查清情况,给你恢复名誉的。”张龙赶紧接腔。
郭从杰冷哼一声,瞟了眼那名讲师和张龙,摇了摇头。
陈昊天静静看向郭从杰,耸耸肩膀道:“人,确实是打了,为什么刑警大队将我放出来,是因为被打的人不敢得罪劳资,情况就是这样。”
劳资?刚才大家没听错吧,老天爷,这是一个教授应该说的话吗?刚才发话的那名女讲师立马不吭声了,张龙咽了口唾沫,面对其他学生会代表抛过来的眼神,低下了头。
郭从杰冷哼一声,道:“黑就是黑,白就是白,由此可见,你倒是一个有担当的人。”
“一个大老爷们儿如果这点儿担当都没有,还混个屁!”陈昊天深深抽了口眼,环视下四周,发现大家都以惊诧的目光看着他,呵呵一笑,道,“跟诸位实话实说吧,我压根就没有教授大学生的水平,之所以过来,是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因素,自从进入中医学院那一天起,我就浑身上下不舒坦,正好这次违反了校规,根据规定,我这种表现应该是开除吧?”
校纪委员会的教职工和学生会代表看不懂了,不想干了?天海大学可是大华最高学府,不知多少人想挤都挤不进来,他倒好,直接撂挑子。
“陈教授,你别冲动啊,此次对你的打击陷害,学校绝不会善罢甘休,只要抓到那个幕后人物,该校规处理的坚决处理,该追究法律责任的一定追究法律责任,请相信天海大学的传统,这里不是藏污纳垢的地方,强权在这里没有丝毫作用。”一名四十岁的中年教授底气十足的道,他觉得陈昊天撂挑子,肯定是被气的。
郭从杰眨巴着眼,有些不解的看向陈昊天:“你自打一开始就不想干?”
“当然,”陈昊天挠挠头,看着校纪委员会墙壁上一幅幅思想家文化家教育家的画像,缓缓言道,“刚才那位大哥说天海不是藏污纳后的地方,强权在这里没有丝毫作用,我不同意这种观点,像我这种初中都没毕业的人,能跑到这里教书,难道不是强权起作用?像韩大利这样不学无术的家伙,还能在学校混的风生水起,不是强权再起作用?当然,如果我没猜错,想必那些目击证人,在我明明打了人的情况下,还能给出我没打人的证言,这难道不是强权的力量?”
此言一出,那名发言的教授登时哑口无言,校纪委员会的人开始窃窃私语,学生会的代表们集体陷入沉默。
陈昊天指着墙壁上的画像,道:“我没正正经经读过书,这上面的人可能名字都会弄错,可我知道他们是从天海大学出来的了不得的人,对于他们生活中的品行我不清楚也不想评价,我想说的是他们对自由和民主的追求是有目共睹的,对规则的崇敬是让人钦佩的,遗憾的是,他们无一例外的死在强权之下,直接的间接的,对此我深表遗憾。”
张龙唰的一声站起来,静静看向陈昊天,道:“陈教授,你不能走!我们还有很多问题没有问你呢,纵然我们都知道你的学历不高,可我们临床医学三班的学生能证明,你是中医学院有史以来最有水平的教授,也是了不得的神医!求求你不要走!如果要走,我跟你一起走!”
学生会的其他代表齐齐看向张龙,教职工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学生为了教授的离开甘愿放弃学位,这种事儿在天海大学已经八十多年没见到过了。
郭从杰浑身一震,静静看向陈昊天,眸中突然有了不一样的色彩。
我靠,能不能别打断劳资的发言?知不知道劳资正经一回有多难?陈昊天没好气的瞪了眼张龙,叱道:“再不坐下,劳资抽你!”
“陈教授,我刚才已经给同学们发了短信,他们正在赶往会议室的路上!”张龙深吸一口长气,正对陈昊天不耐烦的目光,缓缓言道,“我知道我们没有刘月月那样的天赋,可我们相信,只要努力会一点点的接近她,请陈教授不要放弃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