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慕这时候不可能再旁观了,几步走过来,对陈昊天冷声道:“够了!”
“林总,这事儿与公司无关,你退下!”陈昊天扭头看了林雨慕一眼,声音冰冷冰冷。
“你必须听我的!”林雨慕可不想事情闹得太大,清声道,“我是董事长。”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做的决定无人可以改变,这是原则!”陈昊天压根就不理会林雨慕,一把将潘家全提起来,朝饭桌上一按,抓起他那只犯贱的手,笑道,“最后问你,喝不喝?”
“喝,我喝!陈先生,你手下留情,手下留情,我喝还不行吗?”潘家全扯着嗓子喊了一声,血水喷了一桌子。
二话不说就动手的人绝对是没有理智的人,再慢一点,说不定人家脑子一热,手说废就废了,到时将雨幕集团玩死意义也不大啊!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我潘家全今天认栽了!
如果不是掐了大腿两下,范兴华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如此荒诞的一幕还是第一次见,你说你林雨慕客也请了,钱也花了,最后玩儿这么一出儿,还不如不请,这跟向自己腰上捆炸药包有区别吗?
不得不说,潘家全酒量着实了得,整整七两烈酒下肚,人家愣是连个盹都没打,呃,咱们还是说句良心话吧,这时候就是滴酒不沾的人过来,也得玩命朝肚子里灌呐,七两酒下肚是烧胃,到医院挂点儿盐水就过来了,那手筋要挑断,就不是挂盐水的事儿了,只要脑子没核试验,七岁的孩子都知道怎么选择。
潘家全强忍着呕吐的冲动,小声道:“陈先生,现在可以了吗?”
“你说呢?”陈昊天朝陶然惠子那边努努嘴。
潘家全擦擦嘴角的血,对着陶然惠子深深鞠躬,怯声道:“陶秘书,实在对不起,刚才我喝多了,有些犯糊涂,请原谅我的冒失。”
反正人已经得罪死了,也没有挽回的余地,陶然惠子索性破罐子破摔,冷哼一声,对潘家全的恶劣表现义正言辞的控诉:“潘行长,只有你先尊重别人,别人才会尊重你!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如果有女儿的话,想想看,如果别人如此对待她,你会怎么想怎么做!”
“陶秘书,您说的太对了!我错了!我不是人,行吗?”潘家全哆嗦了一下,如果陶然惠子不松口,那个叫陈昊天还真不会放过他,我晕,那货已经捋起袖子过来了。
“天哥!给他的教训已经够深刻了!”陶然惠子赶紧站在潘家全身前,冷声道,“滚!看见你这样的人老娘就犯恶心。”
不得不说,这是陶然惠子工作以来最解气的一次,想想刚才拽得连爹妈都不认识的潘家全,现在灰溜溜的跟落水狗似得,便一阵快意。
她这边都放话了,潘家全赶紧后退几步,立马开溜。
其实依照他的性格,原本他还要丢下个狠狠的眼神,再来几句威胁的话,转念一想,他他妈不是找揍吗?就自己这老腿脚,跑不过陈昊天啊,还是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说。
范兴华也从震惊中走了出来,看看面无表情的林雨慕,又瞅瞅一脸无所谓的陈昊天,摇摇头,恨铁不成钢的道:“雨幕啊雨幕,让范叔叔说你什么好?你知道为了请他过来,废了多大的心思吗?现在把人家得罪那么死,你......你好自为之吧,我提醒你一句,即便拿下脉康饮料,在康州的生意也做不成!赶紧走吧,省得找气受!”
他丢下这句话,转身要走,就听陈昊天淡淡言道:“范市长,说这话之前,请注意自己的身份,你是主管经济的副市长,潘家全的嘴脸你也看得清清楚楚,就这样的人物,难道还要由着他?”
范兴华一愣,看向陈昊天,沉声道:“陈先生,对于潘行长的事儿我不便评论,你们的事儿我再也不想问,跟你争执这个没意思。”
“人民给你们权势,是让你们为民谋利不是作威作福!”陈昊天点燃一根香烟,看着窗外连绵的青山,缓缓言道,“我就闹不明白,我们做生意辛辛苦苦挣钱纳税,按理说作为公仆的你们不说感激,至少也知道自己的本分吧,可到头来办点儿正事,还要对你们低头哈腰,跟孙子似的,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林雨慕赶紧拽拽陈昊天,咬着牙小声道:“乱说什么?”
“我没乱说。”陈昊天深深吸了口香烟,静静看向范兴华,沉声道,“我没正正经经上过学,小时候也没那条件,我庆幸的是,那素未蒙面的老爸老妈给了我一双还算亮堂的眼睛。”
说到这里,陈昊天意味深长的瞟了眼目瞪口呆的范兴华,接着道:“范市长,你认为这样的日子还会长吗?大华经济发展如此迅猛,当权者肯定不会让不合理的机制继续存在,苗头已经出来了,如果你们还没发觉,后面有后悔的时候,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这句话绝不会仅仅停留在口头,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但我相信,不会太久了,当然,如果当权者想看着大华走向衰落除外。”
“是吗?”范兴华脸上早挂不住了,冷笑一声,“大道理谁都知道,但也只是大道理而已。”
“范市长,你是林总的长辈我才有这么一说,否则,还真懒得张口。”陈昊天将烟丢到地上,重重踩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