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些大臧蛊也绝对都是宝贝,毕竟能长出这种身板和个头,尤其还冒光,就不容易。
但我又一想,小妖虫身材小,钻到我脸皮里没啥,这些大臧蛊要钻我脸皮的话,我整个脸岂不会肿的跟个猪头一样?
赤脸汉子看我也没要把臧蛊揣起来的意思,不耐烦的主动帮我一把。
我虽然痛恨赤脸汉子把妖虫弄死了,但又掂量一番,没跟他发火。赤脸汉子似乎又想起什么事来,说让我等等。他去拿点东西给我。
他嗖嗖走的挺快,整个屋里就剩我自己了。我浑身湿的难受,寻思趁空换换衣服,但无意间的抬头一看,发现这屋子角落里还有一个小书柜,里面摆满了书籍。
这些书内容是啥,我隔远看不出来,但它们看着很老,有种发黄的感觉。
我拿着准备换的干爽衣服,在好奇心驱使下凑了过去。我随便拿出一本书来,翻开看看。
这是图文都有的书籍,写的全是藏语。我当然看不明白藏语,但图片要么是人的经络图,要么是养虫和用虫的方法,这我能看的出来。
我心说难道这书跟藏蛊有关?
我又翻了几本,里面没再出现虫子图片了,反倒都是一些打拳和踢腿的小人。估计是跟武术有关的。
我捧着这几本书,琢磨起来。而且在抽出这几本书之后,我又发现,书柜里还有暗格。
这暗格设计的很巧妙,跟书柜一个颜色,不过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个按钮。我按住后,咔的一声,暗格开了。
我没带手电筒,索性把手机拿出来,借着屏幕光往里照照。
简直难以相信,这里面放的是一个大瓶子,看样是吃水果罐头后留下的。瓶子里充满了微微发黄的液体,液体中横七竖八的垒着一只只断指。
这液体一定是福尔马林,而这些断指全是人右手的尾指。我没细数,初步估计得有一二十个。
我心跳砰砰的厉害,既然这些断指能被藏得这么秘密,一定是赤脸汉子有意为之的。
先不说他跟我爹什么关系,但能收集到这些断指,我猜他没少杀人。我突然觉得,自己在他家是很危险的事。
这时赤脸汉子在隔壁屋传来声音,哈哈笑着说找到了。我知道没一会儿他就得回来。
我不想跟他见面了,也顾不上换什么干爽衣服了,立刻逃似的冲出他家。
我没停歇,也怕他追我,一路狂奔的回到旅店。店老板看到我气喘吁吁的,很诧异。问我怎么了?
我随便应付他一句,又急着上楼。
在上楼梯时,我摸到衣兜里的黑盒子了,就是赤脸汉子送我的藏蛊。
我有种把它丢了的冲动,但我的妖虫没了,这藏蛊留着总比不留强。我又压下性子。
在打开房间门的那一刻,我心里终于松快的吐了口气,但门开后,有个一脸连毛胡子的胖喇嘛从厕所里出来了。
他看着我还嘿嘿笑了。
我确定自己没走错地方,望着贼兮兮的喇嘛,我心里又毛愣了,潜意识的抬脚对他踹去。
我这一脚力道不小,胖喇嘛却提前往后退了退,把这一脚避过去了。
他怕我继续乱打,指着自己的脸,还把胡子掀下来了,让我再仔细看看。
我认出来了,是铁驴。我一时挺诧异,他怎么变成这德行了?但我又立刻反应过来,寅寅弄到朝拜的衣服回来了。
铁驴不想让房间门一直这么开着。他去关门。我直接走到屋里。
寅寅正坐在床上吸烟呢,我看床尾还放着另两套衣服。我随意翻了翻。
这期间,寅寅也在观察我。因为我有点狼狈,身上带着水,衣服还破破烂烂的。寅寅问,“跟人出去打架了?”
我想起赤脸汉子摔我的场景了,我点点头,不过也觉得,他找我就是切磋下,不算传统意义上的打架。
我又摇摇头。铁驴也回来了,他对我这种又点头又摇头的举动很不解。
他一直叫我徒弟,更在乎我吃没吃亏,索性拿出一副气不过的样儿说,“他娘的,有人敢动你?带我去,看我铁大喇嘛不把他揍的爹妈不认才怪!”
我没理会铁驴,摸出一根烟闷闷吸上了。铁驴和寅寅都意识到事儿不对。
我也不想瞒他俩,把刚才遇到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寅寅听完陷入沉思中,铁驴毕竟是老一批特案组成员,他知道的多。
他接话说,“那个赤脸汉子好像真跟你爹认识,我早年听你爹提过,这是一个藏地的勇士,叫巴次仁。这人嗜武如命,偶然机会下,跟你爹不打不相识的成了朋友。”
我在乎的不是这个,又问铁驴,“这人啥来历先不说,他要不是个连环杀手,怎么有那么多的手指头?”
铁驴也解释不了这个了。寅寅插话,说不管怎么看,这人有点邪乎,咱们能壁就避开他,先办正事。
我和铁驴都赞同。
这么一晃到了晚上,我们随便找附近的小餐馆吃了一顿,当然了,今天又没什么事,我们都尝了藏地的酒。
我知道内蒙有种酒叫闷倒驴,比烧刀子还厉害,要是没酒量或者喝快了,一下就桌底下见。
但藏地的酒劲儿也不小,我喝了二两就觉得有些天旋地转的了。寅寅喝的比我少,铁驴来了半斤。
最后我们仨勾肩搭背的,一起唱着歌,稀里糊涂的回到房间。
我们仨为了安全起见,都住在一起,并排三张单人床。我和铁驴是回来就往床上躺。
寅寅要洗澡,或许这就是女人跟男人的不同吧,我没管那么多,就顾着睡自己的了。
一晃到了后半夜,我的床位离窗户最近,毫无征兆间,砰的一声响,一个圆圆的包裹破窗而入,正好砸在我的被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