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贺小虎皱眉头,一根银簪子,一盒胭脂,还有一个平安符。
贺小四扁起小嘴,“这是我的。”说话间,偷偷瞄了小虎两眼。这个二哥离家好些年,只在年节的时候见过几面。离家多年的陌生,和小虎身上若有若无的威严,令小四无由来的感到心怯,一双黑眼珠滴溜溜地转得特别快。
“你的?你的怎么跑到小花房间里了?”即便小虎没外放为官,也知道小四这模样说的不是真话,哪里肯相信他啊。银簪子,胭脂这些不像是小花自己会买的东西。至于平安符,看上面的符文标记,似乎是在府城求出来的。小花唯一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庆州,这平安符不是庆州寺庙求出来的,反倒像是自己在府学时,附近那所寺庙求的。府城…… 小虎心思转转,已经有了答案。
贺小四见小虎只低头盯着东西看,却不答话,心里已经知道不好。换着是小花或者杨燕儿,小四自然赖着不放手,但是对上这个哥哥,小四真的不敢胡来。眼睁睁看着贺小虎把东西收拢起来。
“不是你的,也不是你三哥的。我替你保管起来。等找到东西的主人,物品归原主就是了。”
贺小四张大嘴巴,就这样没有了吗?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好不容易藏起来的东西就这样……飞了。小四扁嘴想哭,但被小虎冷冷扫一眼,哭声顿时被憋在嘴里,出不来。
第二天,一家人到村口送小虎离开,小四说什么也不肯去,一个人趟在床上,翻来翻去闹脾气。
贺小虎和梁起回到安华城,自然有官吏为两人接风洗尘,庆贺两人高升。酒席间推杯换盏,宴席上多数人经历过安华城一战,喝酒起来又是多了几分亲热。贺小虎和梁起被众人围在中间。你一杯,我一盏,非要两人杯杯喝尽才算数。贺小虎和梁起自然不甘于被灌酒,推托间,众到贺的官吏又多喝了好些。
半夜时分,多数人已经喝到满脸通红,说话不大流利。一个看守城门的小吏,拿起筷子大力敲打碗碟。
“梁大人,贺大人,你给大伙儿说说啊。你们到底谁去求大神赐福啊?”
提起这个,半醉的官吏们立即来精神了,那可是安华城战期间最热门的话题呢,不过碍于两人面子,没人有胆子当面问。现在有人当了冤大头,大家自然打起精神来听,生怕露了一两分没听清的。
黄云也是喝得半醉。没拦着小吏,竟然也跟着起哄,“对对,梁起,贺小虎,你们得给大伙儿说说清楚,到底什么时候办喜事。大伙儿好有一个准备。”
梁起早喝得两眼朦胧,猛听见办喜事,以为有人要替他介绍哥儿,豪情地一挥手,“成!啥时候都可以。”
众人一听,马上向另外一个当事人求证。
贺小虎比梁起更糟糕,早趴在桌上不醒人事,被人又摇又推又晃,只半睁开眼睛,看看,又昏睡过去。
众人大呼无趣。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既然两位大人要成亲了,不如今晚就成了好事。”
喝得不清醒的大小官吏纷纷叫好,梁起居然也跟着起哄道好。众人七手八脚,把梁起和贺小虎架到县衙后院房间,将两人往床上一丢,帘子一下,说一声,“恭喜了。”便四散离开。
贺小虎本就是昏睡着,倒下床,自己摸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打打哈欠就睡。梁起左右翻翻身子,觉得这床怎么小了那么多,手一伸,摸到一个温热的东西,摸摸,虽然有点硬,但抱着睡也挺舒服的。两手两脚大张,夹了那温热的东西,呼呼睡起来。
次日清晨,贺小虎首先醒过来,瞪大眼睛就发现自己被人搂在怀里,贺小虎动手要推人,但看清楚,发现那人原来是梁起。
梁起怎么和自己睡一个床,还是他的手手脚脚是什么意思!贺小虎想搬开梁起的手脚,谁知道梁起的手脚像注了铁水似的,贺小虎越是想搬动,越是抱得紧。弄了半天,弄出一身汗,梁起还是睡得好好的。贺小虎不由得泄气,暗暗骂了一句:武夫!
动不了梁起,自然不能起床。贺小虎眼睁睁看着床顶,看多了又无聊,唯有看看身边熟睡的梁起。宽额挺鼻,仔细看,梁起其实长得不错,经历安华城战,整一个人又多了几分成熟的气质。
梁起东想想,西想想,不由回忆起守城以来种种事情,想到有趣之处,不由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
耳边传来熟睡后,刚醒来的说话声,声音中带上几分懒散。
“在想你。”贺小虎头也不转,直接丢过去答案。身边人动动身体,发出一声惊呼。贺小虎嘴角的弧度更加弯了。
“怎会这样?我…… 你……”
“大概昨晚,我和你都醉了,他们怕事多,麻烦,干脆把我们都丢在这里了。我看这这里像是县衙后院的房间。”
梁起揉揉头,一阵刺疼,“你怎么不起来啊。两男人躺床上,怪挤的。”梁起转过头,却正好碰上贺小虎转头看向自己。鼻尖彼此擦过,两人皆是一愣。
梁起微微张大嘴巴,片片红晕漫上颈脖,从耳后根慢慢前移。贺小虎看着悄悄红了脸的梁起,嘴角的弧度弯得更深,更高。梁起的脸红得更厉害了,刚才还是慢慢挪动的红云,一霎那跑满了梁起一张脸,“你,你一个男的,笑那么好看做什么!”说着,挪开眼睛,不敢看贺小虎。
“哦……”贺小虎故意拖长了声音,“好看吗?”说着,竟然还拉了梁起的手,摸摸自己的脸,“你不转过来看清楚,怎么知道好看啊。”
梁起呼吸一滞,手指触上贺小虎的脸,那细腻的感觉令梁起不受控制,着魔似地慢慢摸下去,那感觉就像是摸着上等的丝绸,让人欲罢不能。
“你还真摸了。怎样?摸着,感觉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