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妄心念电转,朝着叶怀遥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向后退开,瘦小的身形转眼消失在了周围的人群当中。
而随着叶怀遥迟迟没有在赌桌前坐下,赭衣男子的神情也已经肉眼可见的不耐烦起来,就好像他的身后有一条被火燎着了的尾巴,非得跟人赌上几把,才能缓解不断蒸腾上来的焦心与急切。
“问那么多废话做什么?你到底赌不赌?”
赭衣男子双目赤红,猛地冲上来,要去揪叶怀遥的领口。
“我不会输!我不可能输!来啊,你倒是跟我赌啊!”
他把赌钱的事吵闹出了一副逼良为娼的气势,眼珠发红的狰狞模样看得人心里发瘆。
幸好明圣不是街头只能任人强抢的大姑娘,轻而易举地避开了对方的手,退后两步,蹙眉盯了他一眼,问道:“你拜了哪路的妖魔鬼怪,求他保佑你逢赌必胜?”
他这话在普通人听来,大概不过是一句平常的嘲讽,但落到元献的耳中,却是如同冬日里的一盆雪水当头浇下,让他陡然醒觉。
元献心道:“我明白他为什么把把都能赌赢了,这人一定是求助了某路邪神,受到邪力保佑。但是……这事当中还有很多不合常理之处。”
整件事情当中从头到尾就透着邪性。按理说这种许愿肯定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那么赭衣男子付出的是怎样的代价?
大家都是修仙之人,没有世俗那些烟火红尘的困扰,为什么他明明不缺银两,还如此在意赌资?为什么要许一个这样可以称得上是低级的愿望?
这事不得而知,而且目前已经没有时间深究了——他们更加应该关心的,是对方从离恨天带出来的血胎石。
自从当年邶苍魔君与明圣同归于尽之后,魔族群龙无首,不少人曾经打过入侵离恨天的主意,却发现那片魔魅之地竟然自动封闭了起来,不得其门而入,只好作罢。
也正是因为如此,神秘的魔宫在他们眼中才更加值得探究和垂涎,这回听闻魔君即将复生的消息纷纷赶来,得有一大部分人心中都是存的这个心思。
如今魔君尚未露面,竟然已经有人将离恨天的魔石偷了出来。他们是如何进去的,又有多少人进去,带走了多少东西?
邶苍魔君跟这赭衣男子说许下的愿望之间又有没有关系?
这些事情不快点弄明白,一个不慎,就会造成魔能外泄,酿成大祸!
疑点如此之多,这赭衣男子却似乎已经彻底疯癫,根本就听不见叶怀遥所说的话了。
他一抓不中,竟然抬手将纪蓝英抵押给他的那柄长剑拔了出来,向着叶怀遥当胸刺去。
剑锋上寒光耀目,周围大多数都是普通的老百姓,何曾见过这种场面,一时之间四下尽是惊呼声,店内众人纷纷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