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身而过时,青年伸手在兔子身上摸了摸,兔子被捏着后劲不敢动,不知道是对谁说的,“乖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晚点还有一更,等我呀
第48章
肥兔子很快被圈养起来, 温瑾随给兔子搭了一个窝,肥兔子惧怕的在窝里躺尸。
元和看了会觉得没意思,起身拍了拍衣服下摆, 往正屋里走。
青年正在桌前摆盘, 听见脚步声没抬眼,只淡声道:“去洗手。”
元和伸长脖子瞅了瞅桌面,只有几盘素茶,她无甚精神的点头。
木筷子在饭碗里戳着,姑娘撑着脑袋坐在桌前,半央着,“我想吃肉。”
密林中一日里最明亮的时候就是现在,好不容易透进来的阳光一束束的照进半开的房间。
青年坐在明亮处,淡青的长衫透着丝丝暖意, 如玉的肌理似要融化开。“肉在外面, ”淡色的眸中却无暖意, “你不是要养着?”
姑娘噘嘴, 耍赖,“不吃兔子,要吃别的肉。”
青年冷冷的拒接, “没有。”
许是做惯了上位者,她言语间不由自主的带了点命令的意味, “有,山里那么多动物,你明天去抓一只。”
瓷碗落桌的声音格外清晰,元和害怕的咽了口水,刚抬头,就对上面无表情的温瑾随。
阳光偏移了一点, 明亮只照过他青衫的一半,“现在我养着你,你怎么敢和我提要求?”明明神色冷的不行,说话时却仍流出一点柔意。
虽怕的不行,元和还是想试试他底线。“你不是哥哥吗?”
在他淡眸转来时,元和便示弱的缩了点,见此,他脸上渐渐浮出一点笑意,眼神锋利却又温润至极的开口:“那…哥哥说的话,你听不听?”
“…听。”
奖励似的摸了摸元和的头,“真乖。”
*
山里入夜后四方寂静,偶听鸟雀的飞扑声。
元和照旧嗜睡,夜时,右厢房早早的吹灭了灯。
青年于案前独自下棋,棋盘上白子已将黑子围困,他抬手挑起一枚黑子,于棋盘上思索。
刚被剪了灯芯的油灯偶尔发出一声响,渐渐的,黑旗逃脱,二者旗鼓相当。
夜深时,青年才停下,一袖扫过,棋局尽乱。他将棋子择出放好后,推门而出。
未点灯的院子中一片漆黑,他行走自若没撞到任何物件,像是走过很多次。
右厢房的门紧紧关着,他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寒露凝成,房间内的人已经睡熟,呼吸平和。
门栓轻动,不用费多大力气他就将门打开了。绕过方桌和矮凳,他行至床前,床上的人毫无防备的熟睡。
房间里并无亮光,并不能看清什么,但温瑾随执意在床前逗留了半刻才离开。
门栓再次响起动静,又过半炷香时间才听见离去的脚步声。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睁开一双毫无睡意的眼。
三更时,密林中仍旧一片漆黑,林中深处依稀能看见一点亮光。元和手心湿透了,拿火折子的手丝毫不敢松懈。
横生的树枝刮过她衣服,一整条露水打湿外衫,偶尔遇到生着倒刺的树枝还会划破衣服,不论是否难受,她都未停下。
下山的路她大概有个印象,是往右。
忽然,疾步的人停下,她倒吸了一口气,火折子往前抵了点,照亮了一方小地方,目之所及有一双泛光的绿油油的眼睛。
是狼!
元和稍稍冷静一点,她从袖口拔出一柄匕首,锋利的刀刃闪着幽幽的光。
狼从暗处踏出,身姿矫健,元和毫不怀疑它一步扑过来就能咬断她喉咙。
草野颤动,野狼左右踱步,下一瞬狼牙显出,后腿一蹬,油光水滑的皮毛展开成半人高。元和脸色惊骇,腥臭的狼嘴大张,似能一口咬下她头。
后方箭羽破空而来,箭尾扇动的细小声音从元和耳边穿过。锋利的金属箭刃穿透野狼前胸,将它死死钉在树干上。
树枝被踩断的声音在寂静的山林中尤为明显,元和身体僵硬,还没体会到脱险后的欣喜,肩背上就搭上一只手,“不听话,嗯?”同时一只手顺着她手臂而下动作强硬的夺走了匕首。
温瑾随将右手背于身后,若是现在有人从背后来看,就会发现他整个右臂都在颤抖,手背上更是青筋凸起。
从死去的野狼身上散发出一阵阵血腥味,元和像是吓呆了一样僵着身体,死灰的腐败感在野狼身上显现,血腥味萦绕在鼻前。元和猛然转身在青年错愕的眼神中扑进他怀里,双臂紧紧环着他腰身,隐在衣服里的声音闷闷的,“哥哥,我怕。”
青年死死按捺住心中的暴掠,淡色眼眸中的寒意深入骨里,轻声,“怕什么?怕哥哥杀了你吗?”
缩在他怀里的人被惊住了,他感觉到自己的外衫被揪住,惨白的小脸自他怀里抬起,杏眼红红的,她不可思议的问:“哥哥,你在说什么?”
微凉的手指顺着她下颌来到脖颈,白嫩的皮肤被蹭的发红,眼睫垂下时像带着夜里的寒露,“你不明白吗?”
她头摇得像拨浪鼓,停在她脖颈上的手收回,青年笑了两声,在看她时,眼中已有了杀意,“不知道好哇,这样哥哥杀你的时候就不痛了吧。”
姑娘像是才明白自己妄自离开的行为激怒了青年,圆溜溜的杏眼睁大,她退了两步从青年怀里脱身,手在衣服下摆中摸索,不一会她抓出一只白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