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召一下子警铃大作,没有易总的吩咐,贺西川、安知意的事情,王召是不会主动和他讲的。一瞬间过后,王召就想着随便找个借口糊弄过去。
安放另外半张脸自阴影中抬出,看似轻松的笑了笑:“这件事情你瞒着我,我也有办法知道。不如直接让我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王召警觉起来,他知道安放说这话不是在开玩笑。
沉默了许久,王召脸上的笑意也淡去了,目光复杂的看着安放:“小祖宗,你可别跟易总说是我告诉你的。”
加了这一句也无非是心理安慰罢了。能告诉安放这些事情的,除了他王召还能有谁呢。
王召觉得自己的生涯是走到头了,希望易总能够看在他忠心不二的份上给他一条活路。王召沉默了半晌,终于缓缓开口,把贺西川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安放。
易槐给安放讲过一些,只包括安放受伤的额原因,绝对没有王召讲的这么详细,他基本上是把从接手安放,到安放最后受伤出国治疗的事情原本的说了。
也许是王召讲的很是详细,安放脑子里竟然能够随着他的话而出现某些画面,原本模糊不清的记忆也渐渐清晰明朗起来。
脑部一阵锐痛叫安放忍不住深深蹙起眉头,王召陶醉在过往之中,并没有注意到安放的不正常,安放放在腿上的手握成拳头,咬牙克制着脑袋里传来一阵阵的疼痛,努力打起精神听王召讲话。
“……后面的事情易总应该说了,安知意和贺西川联手,当时易总已经为你安排好了后路,却被安知意给打破了。”
“你的意思是,易槐原本想要、想要借由安知意的出现,送我出国?”安放说话的时候嗓音都在颤抖,额头一小撮冷汗落下。
“当时那个环境,易总太不容易了。他必须要先保护你。”王召摇了摇头,眼神怜悯。
“唔……”安放的头疼的越来越厉害,仿佛被人劈开了一样的疼痛,原本还能够勉强坐在椅子上,现在是真的受不了了,一下子从椅子上跪在地上,死死的抱着脑袋,疼痛让安放眼角挤出生理盐水,他不住咳嗽着。
王召根本没料到还会有这么一幕,一下子就慌了。不过王召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又在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连忙去把安放从地上扶起来:“你没事吧。”
“脑袋……好疼。”声音都带着哆嗦的气音。
王召吓坏了,立马打电话联系易槐,同时飞快的启动自己的车子,送安放去医院。
不过是小小一段距离,安放的身上已经被汗水给弄得湿漉漉的了。
保姆阿姨听到动静出来,见到安放疼难自抑的样子,一下子也慌乱了起来,原本在她怀里抱着小奶嘴的安安也似乎是感受到了安放的疼痛,瘪着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安放手心里全部是汗水,湿漉漉的。脑子里的画面却如走马观花一般、一幕幕闪现在眼底,他深深的晃了晃脑袋,想要伸手去拍拍安安,却发现根本用不上力气,手也好像永远都抬不起来了一样。
手无力的放下,再一阵剧烈的疼痛,牙齿被他咬的吱吱作响,安放整个人猛地倒了下去,
坠入到黑暗之中……
安放再度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刚刚还疼得要死的脑袋似乎不疼了。可惜他不知道这是在哪里,左顾右盼也找不到方向。
“安放。”低沉磁性的男声在耳边响起。
安放迷迷糊糊的,感觉到很熟悉。
是易槐……
他记得这个名字。
又有忙碌的脚步声,还有陌生的声音。
“安放。”
又有人在叫他。
易槐的声音带着一点急迫,他难受的晃了晃脑袋,睁开眼睛,刺目的阳光叫他忍不住眯起眼,却见到还穿着西装的易槐正紧紧抓着他的手,黑色的眸子里充满了伤痛。
“呼——人醒了就没事了。”佟院如释重负。
安放脑子里一团浆糊,喉咙有些痒,他轻轻咳了一声:“易槐?”
“恩。是我。”易槐看起来镇定,安放和他交握的手心却早已是汗涔涔一片。
安放徒劳的张了张嘴唇,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好像记起来一点什么了……
第228章 善恶有报
——医院
安放这一下可给易槐吓得够呛。如果不是医生再三保证这只是一次极其偶然,但是又常见的后遗症,易槐绝对会送安放去国外再重新检查。
似乎就是一次简单的头疼,安放醒过来以后,彻底恢复如常,医生也只是给他开了一瓶葡萄糖来恢复元气。等到那瓶药水吊完,安放看起来已经彻底没事了。
易槐身上还穿着西装,是直接从会议室出来的,说当时易总接了电话,脸色一变什么都没说的就往外面跑,几个下属全部都吓到了,他们什么时候见过易总慌张成这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易槐家里死了人呢。
安放没事了,易槐还得继续回去开会。他不是那种为了美人连江山都不要的庸君,毕竟,没了皇冠,就无法保护安放。
而且,易氏这个庞大的集团与背后复杂错综的关系网络,呈现在世人面前的只是冰山一角。需要斡旋的地方太多,易槐时时刻刻都不能够掉以轻心。
“等会我来医院接你,别乱走。”
一直缩在墙角降低存在感的王召听到他这话,跟个大太监一样从墙角爬过来,低眉顺眼的说:“易总您放心,我会好好看着安放的。”
易槐深深看了王召一眼,叫王召心惊胆战。王召心里也是叫苦不迭。
他还特意去问了一声,是不是因为自己给安放讲的那些事情刺激了安放的大脑,才会有这样的后果。医生说不完全是这个原因,应该只是一次偶然,才让王召彻底的松了一口气,起码全部责任不在他身上,易总也不至于如此是非不分吧。
不过事实证明在某些事情上,易槐的确是非不分。等到几年后,王召跟卖苦力一样被发配到东南亚去拓展易氏的娱乐版块的时候他才知道这一次的事情易槐一直记在心里呢。
当然,那是后话了。
安放穿着病号服,王召就守在他身边,这一次王召是真的不敢乱来了,老实巴交的在一边削苹果。
“你说,贺西川也在这间医院?”冷不丁的开口叫王召吓了一跳,差点在手上豁出一道口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