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很想哭, 明明知道不能在外面闹笑话,却忍不住心底这种酸涩, 眼眶里泪水一直打转却偏偏不掉下来, 惹急了周彻。
周彻训斥侍者:“你是怎么走路的?她是孕妇你知不知道!”
能进帝王号雅间的都不是身份寻常的人, 侍者连连道歉。白夏抽出手,前面有间空房, 她推开门,余光处咪果很是紧张地站在过道里。
周彻跟进来:“我问你话,身体有没有事?”
“我看见咪果坐在你旁边。”
周彻微顿:“她来找林诚,林诚帮我去找人了。”
“所以你让她坐在你旁边?”
“她已经坐下, 我是来跟别人谈生意便没撵她走。”
“所以你让她擦茶水擦到你身上去了?”
周彻已经知道白夏全都看见了,无奈:“我的确是要事后制止她的,我打算谈完生意……”
“那你去谈生意吧。”眼泪掉了下来,白夏揉着脚踝, 没想到今天穿着平底鞋也会打滑。她看着自己这一身装扮, 礼服宽松得完全不显曲线,周彻在服饰上对她很有要求, 总是不喜欢她在外面穿暴.露的款式,整个宴会厅里都是妆容精致, 恨不得穿上15厘米鞋跟的女人。她忽然想起这两天镜子里的自己很没有精神,小肚子也比之前大了一圈,原来怀孕会让一个女人变得这么丑,也这样多愁善感。
她没想斤斤计较,但就是觉得心里很委屈。手指揉掉眼泪,她抬起头,周彻还站在她跟前。
“你怎么还不走啊?”
“跟顾先生说好了,明天去我公司谈。”周彻蹲下身握住她的手,“夏夏,我对别的女人没有心思。”
“可是你刚刚没有马上推开别人,别以为我没看见。”
周彻急着解释:“老婆,我很对不起你,但我可以管住自己,你是我周彻唯一的太太,还是我儿子的妈妈,我不会做对不起你和宝宝的事。夏夏,别去想了,我会替你出气,相信我。”
白夏不是不讲道理,她忽然想起宋茹之前跟她讲过的话,周彻很优秀,就算他全心全意爱她,也难保不会遇到别人主动的攻击。她自己消化了许久,没有理会焦急的周彻,最后抬起头望着他:“林诚对你很衷心,你还是别去罚他了吧。”
周彻如释重负:“夏夏,谢谢你。但林诚这个女朋友不见得是真心的,我还是会告诉他,他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说到这里,门外响起几道敲门声,林诚推门进来,先是跟白夏道歉,然后望着周彻沉默了半晌。
“周先生,咪果让我来处置吧。”
周彻什么也没说,算是默认下来。
他哄着白夏:“我们回家还是看男明星的表演?”
白夏摸着小腹:“我想回家。”
林诚说失陪一下,离开了包间。
白夏又想上厕所,解决完才跟周彻出来。
过道里,迟敬州一直靠墙等着,白夏望见他微微一怔,他的视线流连在她身上,朝周彻微笑着打了招呼。
周彻也没为刚才的事道谢,喊了句迟总便搂住白夏离开。
经过迟敬州身旁,白夏停下:“刚刚谢谢迟总扶我一把,我先走了。”
迟敬州眸色温和:“不用谢,再见。”
他们走出宴会厅,一个穿西装的男人过来喊周彻有公事要请他过去一趟,他有些为难,想要拒绝时白夏说先在原地等他。
周彻只能道:“那我最多五分钟就回来。”
白夏点头,一个人等在电梯口。她忽然望见过道尽头处吸烟的林诚,想了想,她走过去。
林诚见到她忙摁灭烟头,走过来跟她说:“太太,这里还有烟味,您去前面一点。”
白夏:“你没事吧……”
“没事,习惯了。”林诚说完有些自嘲地笑了下,“太太,你以一个年轻女性的眼光评价一下我,我很差吗?”
白夏微怔:“不,你很优秀。”
“是啊,商场上的人和情场上的女人都知道我不差,所以他们都会巴结我,即便我只是个助理,但我是上城首富的助理。太太,你也许不懂,接近我就是接近了周先生。”
白夏迟缓地点了下头。
“三年前我也谈过一个女朋友,因为跟周先生关系亲近,我带她参加过这样的酒会,周先生也很照顾我们。也是有一次出差时她跑到了总统套房里,当时我和周先生便明白了她接近我只是为了接近上城的首富。这些年我谈过的女人比周先生这个老顽固多多了,但没一个再领回来的,这次我带咪果过来周先生自然能看出我是认真的。”林诚苦笑,下意识摸出一支烟,一想到跟前有孕妇忙又将烟塞回烟盒里。
“我愿意跟您聊这些是因为我不希望您因为今天的事误会周先生,伤了跟他的感情。”
“我知道,那你和咪果……”
“我自己会处理,反正她是不可能再出现在上城了,不会破坏您跟周先生的感情。”
“我不是这个意思。”白夏内心为林诚默哀。
林诚笑了下:“宝宝没事吧?”
“没事的。”
“那就好,放心吧,周先生一定会对您和宝宝好,也不会在外面撒野。”
白夏轻笑了下:“你这么了解他啊?”
“是啊,他这人精神洁癖很严重。”林诚正好看见过道尽头走来的周彻,“而且他这人狂妄自大,最不喜欢的就是勾引,而是征服,这就是自恋狂的毛病。”
白夏微愣,望着尽头走过来的周彻,两人都笑了起来。
回程的车上,周彻这才问:“刚刚你和林诚在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