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皇后偷偷给宁鸿飞递了个眼神,宁鸿飞瞬间回忆,露出担忧的模样,“是啊父皇,舅舅鞠躬尽责,上次与秦王的夜战,几乎拼尽全力,奈何敌众我寡,还是受了伤,现在还在养伤呢。”
皇帝眉峰拧起,显露几分威严,“伤得这么严重?”
宁鸿飞沉沉一叹,“是啊,若不是严重到不能走路,舅舅又怎么会不进宫呢?对了父皇,不过您也放心,罗蝉司有专门的太医,母后先前也派去过一些,想必应该很快就能好的。”
“这秦王,近些年来胆子是越来越大,竟然连朕的罗蝉司都能打了!”
皇帝甚是不悦,“一个月,朕倒是觉得有些少了。”
宁鸿飞偷偷点头,他觉着一年还差不多,一个月能关出什么来,况且这一个月都快要结束了。
“陛下,江寒听说了这件事,格外气恼,又担忧陛下龙体安康,一直想来看看,都被臣妾给劝了下来,要他先保住自己的身体,罗蝉司固若金汤,才能保护好陛下。臣妾和太子劝了好久,江寒才作罢。”
江皇后一脸仁义道德,多愁善感,“江寒还说,他十分后悔当天晚上与秦王的冲突,若是能心平气和说说话,说不定自己也就不至于卧床不起,无法为陛下排忧解难了。”
这话说得皇帝心中又起了火气,罗蝉司是他亲设,指挥使直接服从于他,罗蝉司象征着他至高无上的权势,而如今有人竟然敢侵犯这份权势,任凭哪个帝王都不能忍。
江皇后和宁鸿飞又在皇帝耳边说了不少风凉话,说秦王是怎么怎么任意妄为,欺上瞒下……
正当皇帝怒火冲冲,要将宁鸿轩关了三年半载的时候,门口侍卫报刑部尚书扈大人求见。
“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情?”
江皇后蹙眉,有些不满。
但是她也不敢明说,只好先憋在心中,等回去之后,让尤南派几个罗蝉司暗卫好好去教训一下这个吃里扒外的叛徒,杀了最好。
扈大人进来之后,发现皇后和太子也在,尽管事先已做好了准备,但还是愣了一下,压下心中的畏惧,恭敬地行礼,“参见陛下、皇后娘娘、太子殿下。”
皇帝正在气头上,因为药的作用,脑袋沉重、昏昏欲睡,他越发焦躁,“扈爱卿,到底什么事?”
“回陛下,是黎府一事……”
尚书正斟酌言语,继续往下说的时候,却粗,暴地打断了,入耳是雷霆版的怒火,连着几声咳嗽,“朕身子不适的这几天,黎府还没有被满门抄斩?刑部是怎么做事的?”
江皇后连忙上前,拍着皇帝的后背,甚是担心,“陛下息怒,姜先生特意交代过,不能动怒,否则容易牵动经脉气血。”
尚书也没有料到皇帝如此大的怒火,慌忙下跪,“陛下息怒!黎府已被满门抄斩,株连九族了,那巫蛊偶人也都被烧成粉末,处理干净了!”
“那你不早说?”
宁鸿飞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居高临下又洋洋自得,“刑部办事效率倒是不错,看来多亏了扈大人啊。”
尚书更加心虚,更加害怕,笑得十分牵强,“太子殿下说笑了,这不仅仅是刑部的功劳,还有京兆府和大理寺协助,才能这么快。”
然而事实却不是如此。
本来他们三方是想好好调查一下那皇帝偶人的,谁知皇帝怒火攻心,还没有待他向皇帝提出详查的时候,皇帝留下一句“满门抄斩,株连九族”之后就昏过去了,太医都忙疯了。
这么一来,就不是刑部想不想调查的问题了,先有皇帝的下令,又有罗蝉司的监督,再有江家紧迫的催促,让他们根本就无法调查下去。
那黎羽颜生前还是中着毒的,无奈也查不了了。
所以,只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