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冯爱卿,你也少折腾一些,闹得朕脑壳疼。安静一会,听听看秦王怎么说,你再反驳也不迟。”
皇帝受不了了。
“这……是,陛下。”
冯太尉闻言只好讪讪闭嘴,然而甚是不平,他给了眼神给江昭,却见对方的表情也很是糟糕,似乎完全没有意料到这一出。
冯太尉心中咯噔一声,不由握紧了拳头,手心都是汗。
“好了,现在不用怕了,你说吧,有陛下天恩在,只需要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不会有人伤害你的。”
丫头听宁鸿轩这么说,顿时放心了,深呼吸一口气,声音颤抖着,“参见陛下……奴婢是小姐的丫头,平时就在小姐府中伺候着,奴婢不讨小姐喜欢,算不得贴身丫头。不过虽然如此,但小姐的事情奴婢身为下人,该知道的自然也是知道的。”
她偷偷看了一眼气得嘴歪眼斜的冯太尉,鼓足勇气说,“小姐自小就水性好,身体也很健康,长大之后,虽然不常下水,但有时候也会去的。小姐曾偷偷趁无人时去虹河游水,回去后也只是受了会凉,两天就好了。以小姐的水性,根本就不会被谭桥河给淹死。”
丫头这话,让众人都吃了一惊,小声言语。
“冯大人年轻的时候是征战沙场的将军,作为女儿,冯小姐很好地继承了其父极好的体质与水性,所以说,区区谭桥河,根本就困不住冯小姐。”
宁鸿轩提出了疑问,“那么,问题就出来了。第一,为什么冯太尉只字不提冯小姐水性好一事;第二,为什么水性那么好的冯小姐会死在谭桥河?”
尖锐,直指问题所在。
冯太尉眼睛飘忽,“秋容她近来身子不适,水性大不如从前……”
宁鸿轩及时打断他的狡辩,“冯大人,对了,本王还有一个问题,听这丫头说,是您命令冯府上下所有人严格保密小姐水性好一事,这又是为何呢?本王实在是不懂,还请大人为本王解惑一二。”
冯太尉咬牙切齿,额角的汗直往下流。
对方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而且犀利又尖锐,步步紧逼,从气势上就压他一头,再者他本身就难以解释这些个问题,甚至之前过于自负,认为一切都在掌控中,根本就没有想过如果意外发生了怎么。
因此他一时之间大脑空白,不知道说些什么,就光是磕磕绊绊结巴了。
宁鸿轩笑了一声,很是满意冯太尉的这个反应。
江昭看了一眼皇帝,见对方脸色不太好看,立马上前,“陛下,这件事还需再细致调查,这丫头是否是冯府的人还不清楚,再有她说的话未必就可信。”
“是啊是啊!她根本就不是冯府的丫头!”
冯太尉似乎找到了主心骨,连忙指责那丫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污蔑朝廷官员!”
丫头闻言骇然,不停摆手,“不是不是,奴婢正是冯府的丫头红袖。奴婢是七年前来到冯府的,原先是在后厨帮工,后来管事见我手脚麻利,便将我调到了小姐府中。”
“她是不是冯府的丫头,将府中管事的账册拿来一看便知。”
苏相哼了一声,“冯大人身居高位,想来定是忙得老眼昏花了,府中又那么多的人,认不得自家的丫头自是情有可原,不过嘛大人心中不清楚的事情,又怎么能如此断言?”
宁鸿轩点头,“不错,冯大人,想要试试这丫头有没有说谎很简单,让你府中的管事翻看登记的册子,见有没有红袖这个名字,再对应她说的话,不就可以清楚了吗?”
冯太尉挣扎犹豫,欲言又止。
苏相挑眉,“怎么,难道冯大人是觉得那册子也有可能是伪造的不成?”
冯太尉怒目圆瞪,“谁知道你们会不会这般阴险?”
苏相不屑一顾,反击回去,“如此照冯大人这么说,我们不管做什么都是错了,都是在陷害您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