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迅速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韩徽眯着眼睛数了数,果然是七个,都是女子。
他转身出去,离那屋子远了一些,可以呼吸了,却依旧充斥着一股子血腥味。
他唤人进去检查尸体,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是这样的,今天清晨,就天刚亮那会,凄厉的尖叫和嘈杂吵闹的动静惊醒了杏花楼,我赶紧披了一件衣裳,循着声音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等找到动静来源之后,才知道是含烟在闹。”
“含烟是?”
韩徽的助手吕韬记下她说的话,抬头问了一句。
春娘指了指那里屋,叹了一声,既惋惜又无奈,“她是我们杏花楼的花魁,相貌美丽,一舞倾城。”
韩徽虽然不是这杏花楼的常客,但对于花魁含烟,他还是有所耳闻了,应了一声,让她继续。
“含烟不是在自己的屋子里闹,而是在雪影的屋子里闹……”
她顿了一顿,又解释,“雪影来杏花楼的时候略晚,不过也有两三个月了,她资历虽浅,但天资极高,也是舞姬。”
韩徽若有所思,“雪影?”
这阵子他忙于政务,朝中风云变幻,他根本没有心思管别的,故而也不知道这位杏花楼的后起之秀。
“她们两个在屋子中吵架,不仅我被吵醒了,姑娘们也都被吵醒了,堵在了门外看热闹。”
春娘回想着那时候的场景,叙述的也是十分详细,“说是两个人吵架也不严谨,事实上,是含烟单方面在闹,她在找雪影的茬。”
杏花楼中的姑娘彼此勾心斗角,暗暗怄气也是很正常的。
对于含烟来说,雪影这个容颜绝美、天赋奇佳的,又善于察言观色、讨客人欢心的女人的出现,无疑是一个很不能忽视的危险信号。
尤其含烟这样的花魁,表面上云淡风轻的,实际上争强好胜的心特别重,自然不容许她花费了好久建立起来的声名与花魁的荣誉,就被一个刚来的新人用短短的时日夺走。
含烟那样的人,怎么都不像是安分守己的。
“我刚进去,雪影就惊逃了出来,躲在了一大群姑娘的身后,而含烟气得狠狠地摔了屋中的瓷瓶,恰好就碎在了我脚边。一大早的,被这种事情吵醒,谁心里都不舒服,我当时可能也对含烟说话重了一些,所以导致含烟的情绪也不稳定。”
春娘此时想起来,满是后悔与自责,“后来,含烟就十分生气,推开了众人,嚷着要找雪影算账,推推搡搡的,当时场面一片混乱,我都有些摸不清楚头脑,慌忙就叫人来维持秩序。”
“后来呢?”
“后来,含烟没有办法,骂骂咧咧地回屋去了。我以为这就没事了,也没有多想。”
春娘重重地叹了口气,“谁知道……”
她想起来便心有余悸,缓了一缓,继续说,“含烟屋中有三个侍女,听隔壁屋的阿桔说,好像是含烟对侍女十分不满,因为她们手脚笨拙,含烟又故意挑刺什么的,总之心里一肚子气,都对着侍女们撒,竟活生生将侍女也打死了。”
“打死的?”
韩徽一愣,意外。
“回大人,正是。”
春娘点头,有些难以启齿,“那些侍女不敢反抗,只能忍气吞声,却没想到这回含烟这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