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童闻言更加生气了,“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自己进去?非得借着我们公子的好处?”
“云霄!”
郁远道语气重了些,显然是生气了。
书童憋着这口怨气许久了,“我们公子寒窗苦读数十载,好不容易中了举,得了个探花郎,结识了京中许多大人物,还得文安公江大人青睐有加,本是有着大好的前程,这次又逢机遇得以入宫陪伴皇长孙,这可是件好事,还希望苏小姐能够慎重。”
郁远道眉头紧皱,“别说了,我平日里是怎么教你规矩的,如今竟这般嚣张,你莫不是把我的话当作耳边风?”
他心中有些烦躁,既是因为书童对苏清韵不太礼貌,又是因为书童的话让他不安——他并不想入朝为官,吟诗弄画才是他的愿望。
苏清韵头一次被人这么劈头盖脸地说了一通,还是个下人,不由愣住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随后感到一阵不适。
白露不悦地瞪着他,“我们小姐怎么不慎重了?你倒是说说看,无非就是跟着你们入宫罢了,能出什么事?我们化妆成这个样子,除非火眼金睛,一般人也认不出来。再说了,小姐都已经保证了,就算被发现,也只字不提你们。”
也不怪书童怀疑,毕竟苏清韵也没有具体说进宫做什么,到底目的何在。
郁远道是相信她的为人,不过书童秉着为公子安危与前途负责的决心,自然是要保持警惕的。
是啊,谁知道她要做什么呢?
相安无事是最好的结局,但若是她目的不纯,让宫中出了什么岔子,郁远道必然难辞其咎,说不定还会因此坏了前途。
书童从关中缤州一间破败的小屋子,陪伴公子读书,到如今富丽堂皇的居所,一路走来,可谓见证了许久,自然不允许任何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
“我无意要害你家公子。”
苏清韵叹了一声,言语真诚,“你的心情我也能理解,可是我也有我的苦衷,这是个秘密,说出来才是真正地连累你家公子,所以恕我难以告知。至于随行一事,只为骗过宫中检查,我入宫之后,便不会再跟着郁公子了,我还是那句话,纵使被发现了,我也不会吐露半句有关郁公子的事。”
书童见她在认真地解释,恼火消了一些,不过依然还是戒备,“你要骗过宫中检查?”
苏清韵沉声说,压低了声音,“是,不过我的目的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危险,我既不会刺杀皇子,也不会刺杀皇后,更不会刺杀陛下,我没有想要毁灭的意思,我的目的……是救人。”
“救人?”
郁远道一愣,疑惑地看向苏清韵,“苏小姐要去救谁?若有什么需要,小姐直接提便是了,我一定帮助。”
书童紧张,“万万不可,公子。”
郁远道横了他一眼,“为何不可?”
苏清韵忽然觉得有些无奈,“郁公子,确实不可,这是我自己的事,公子答应我随行入宫,我已是很感动了,其他的事自然不能再麻烦公子了。”
“那……好吧。”
郁远道皱眉,似乎有些担心,“若是情况紧急,小姐直言便是,我一定全力以赴。”
触及他那顾虑而又专注的眼神,苏清韵顿住,缓缓地点了头,扯出一个笑容,“公子的这份心意,我收下了,多谢。”
书童又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