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韵若有所思,点点头,“没错,他应该就是想赶在今天之前,将孙府灭口。即使没有我们后来在云仙谷发生的事情。掐这个时间点,他是想营造一种骇人听闻的大事吗?”
“不,这件事无论什么时候发生,都足以骇人听闻,”宁鸿轩缓缓踱步。
“他是想惊动朝廷。说到底,这件事的性质就是灭口,而孙氏父子的行为堪称欺君之罪。再说,别忘了,关中孙氏是谁的后盾?”
苏清韵神情严肃,“齐王,所以说这个郑归其实与齐王不是一条道上的,相反,他们或许是对立的?”
桓誉又在擦拭着剑,随口说了一句,“会不会郑归和孙家有仇啊?”
宁鸿轩淡声,“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并不排除。”
白露托着下巴,听得甚是头疼,“我们猜测这郑归是郑国的皇子,那他为什么要跑到宁国来?除了寻继冰草救命之外,又为什么要干涉孙府的事,一经公开,齐王的前途基本上遭毁……”
她唉声叹气,揉着太阳穴,“这个人太奇怪了。”
宁鸿轩陷入沉思,神情越发严肃凛然。
苏清韵看向宁鸿轩,按了按他的手,眼神温柔宽和。
宁鸿轩微微一笑,“没事的。”
可是他的笑容却不是那么真。
苏清韵知道,宁鸿轩在怀疑什么。
若是郑归真的是郑国的皇子,在宁国出没也就罢了,却又做出这种轰动之事,这件事直接影响齐王,将手伸到了宁国宫廷,怕是他的目的很不简单。
这个人的野心或许很大,眼光或许很长远,甚至看到了整个宁国。
她倒茶的手忽然顿了顿,“想必过不了多久,太子便会卷土重来了。这会不会就是郑归的目的?”
林言松眯了眯眼睛,“我让人调查过京城,之前的消息是皇后已经出了冷宫,但是太子还没有出来,文武百官各执一词,皇上踌躇。这件事暂且没有下文了。不过苏小姐说的是,此时正是太子的好时机啊。”
宁鸿轩轻声说,“太子和郑归……我们所做的一切假设都是建立在郑归真的是郑国皇子的基础上,若真是那样,恐怕江家也难逃关系。”
他话音一落,众人寂静。
“江家……”
苏清韵端着茶盏,思虑萦绕她,“太子的背后正是江家,所以江寒到最后还是不得不支持太子。”
林言松耸了耸肩,“毕竟太子也是他江寒的侄子,纵有血海深仇,血脉相连又岂是那么容易割舍的?”
宁鸿轩摇摇头,“现在江家大权基本是落到了江寒手中,江寒未必乐意。”
众人又再次陷入沉默。
宁鸿轩抿了一口茶,“我料想的没有错,京城江湖和战场绝对有牵连。接下来,就是待考证的时候了。”
忽然有人敲门,是云谦。
温沉连忙拉着他,追问,“你可算来了,怎么样?付水南什么消息?”
云谦气喘吁吁,喝了口茶,摆了摆手,“关中的不明势力消失了,此时都集中到了云仙谷,估摸着就是在炼药。幸好我们昨日去探过云仙谷了,免了后患之忧。现在的云仙谷已经封闭,森严壁垒,无懈可击,进都进不去,而且纵使进去了,那也是犹如被网之鱼,插翅难逃。”
林言松沉声,“所以郑归来关中的目的就是这两个,灭门孙府和云仙谷炼药。前者的目的尚且不能确定,但是后者是为了解毒,活命。”
“还有派去江南调查的人已经回来了,说江南郁州城确实有户姓郑的人家,也是茶叶商人,不过十年前早就死了。”
云谦将书信放在桌子上,拍了下桌子,“对了,桓誉,临仙茶庄的人在暗中搜寻你,要继幽草,追天索还有你的命。我们猜的是对的,临仙茶庄的确背靠郑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