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涣因为险些丧生,仍旧沉浸在恐怖的氛围中。
云仙谷悬崖,稍不注意,便万劫不复,是天地间最可怕的地方。
“沈公子年少有为,又是沈谷主的独苗,若是沈公子死了,云仙谷谁来继承啊?”
温沉看向沈北涣,啧啧两声,“沈谷主您也是的,自己的儿子,怎么也都不心疼?云雾山那是个什么地方?比豺狼虎豹还是可怕,竟也让少谷主去冒险?”
沈西风冷哼,“这个不用二位公子操心,若是如二位所说,你们真的救了涣儿,而非故意设计的话,那我真心感谢二位,可若是……”
“爹,是他们救了我。”
沈北涣忽然出声,打断沈西风,他嘴唇发白,声音干涩。
沈西风头疼不已,剜了一眼他。
“还是少谷主英明,也不枉我们拼尽全力相救,”云谦笑得极其开心。
“您也不必客气,同是江湖中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何况少谷主又是命悬一线,生死存亡的关头,我们自当全力以赴,不会见死不救的。那么,沈谷主,这两对继幽草和继冰草,也当作谢礼咯。”
林言松咳了一声,“要制香的,给我分一点,我好歹也帮了你们!”
“好说好说!”
温沉志得意满,深感痛快。
他们这样,把沈西风气得不轻,“放肆!岂能由你们这般胡闹!三位都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人物,如今为了继幽草和继冰草,勾结行事,手段低劣,完全不把我云仙谷放在眼里,仗着你们人多,公然抢夺继幽草和继冰草,既是欺骗我云仙谷,也是为了私欲,罔顾人伦!我已经跟你们说得很清楚了,云仙谷采药是为了救人!”
“沈谷主,您这话说得就难听了吧?”
云谦不服气,“既然如此,那云仙谷派人把守着寒山道,妄图将十对都采走,这难道不过分吗?再说了,我们光明正大,也是上山去寻,去采的。”
林言松笑了笑,“沈谷主说笑了,哪有那么严重啊?第一,没有了这两对,云仙谷也不是凑不齐十对的;第二,我们也不是为了自己享乐啊,您看,温公子是为了自己的父亲,亲情;云公子是为了笛子,可是当初这笛子也是其父兄长辈拼了命从云雾醉带出来的,为了让笛子更优质,不也是为了对得起父兄长辈吗?我呢,跟他们比起来,则有点……”
“林少主不必多说,”沈谷主眼神凌厉。
“今日是绮玉山庄,云雾醉云家,梅花酒庄冒犯我云仙谷,若是诸位将两对花交出来,我便当今日的事从未发生过,所有恩怨一笔勾销,可若是诸位执意要带走花,我就只好不客气了。”
沈北涣身形一震,连忙拉住沈西风的衣袖,“父亲,不要!”
沈西风狠狠甩开,“今日的事,我待会再跟你算账。”
“沈谷主说话何必伤人呢?”
林言松无奈地摇了摇头,“人家少谷主也是为了自己的恩人求情,知恩图报,是好品质。”
林言松又在跟自己耍嘴皮子功夫,沈西风不屑地哼了一声,吹了个口哨,正扬起手,忽然情势变化。
只见从天边飞来一条绳索,将温沉怀中的两对花给套走,温沉和云谦毫无防备之意,等到意识过来,那绳索已是不见了。
原本山前除了绮玉山庄,云家的人,另一拨人身形敏捷,迅速离开,消失得无影无踪。
其速度之快,在场人都莫能及。
“追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