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饭和尚,也就是康桑坎可是在他的手上丢的,这事儿别人可以置之度外,不管不顾,但是他却不能。
硬着头皮站出来的卜桑冲着我大声喊道:“打不过,就耍无赖,中国人就是这样的德性?”
此刻的我已经拔出了饮血寒光剑来,架在了智饭和尚的脖子上,尽管没有催动气劲,但却也锋寒无比,稍微一个顺手,便能够将这大好头颅给划拉下来。
那智饭吓得哆嗦直抖,不敢说话,而我则举重若轻、淡然自若地哈哈笑道:“打不过,我自然打不过,这世间有几人能够以一人之力,争天下群雄?”
卜桑听到我讽刺他们以多欺少,眼睛眯了起来,平静地说道:“你待怎样?”
我缓缓地伸出了手,平直前方,朝着那个男人隐身的黑暗处指了过去,沉声说道:“我在来之前,有无数人曾经警告过我,说我需要面对的敌人到底有多恐怖,他的手上,直接或者间接杀过的人,可有几百万人,不过我却还是想要试一试……”
卜桑顿时感觉呼吸一滞,瞪着眼睛对我说道:“别打哑谜,实话告诉你,你封印了神使,这是不可饶恕的罪过,我师父说了,即便是你用大公子的性命威胁,都不会让你逃脱。”
我昂首而笑,冷然说道:“我逃了一个星期,已经厌烦了,此时此刻,只求一战——康克由,别人都说你很牛逼,有本事你他妈的站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我的豪气大发,使得无数人都在跳脚,最为激动地是毒蛇巴勒,那老婆子冲上前面来,对我吼道:“就凭你这小子,也想挑战康王,先过我这一关!”
我来者不拒,将剑尖前指,冷然说道:“如此也好,你可敢与我公平决斗?”
毒蛇巴勒眯着寒光闪烁的眼睛对我说道:“怎么不敢?”
卜桑试图跟毒蛇巴勒说些什么,然而那老妇人却已然冲讲了出来,我回手,将智饭和尚往后面的屋子里一扔,拔剑而上。
轰!
战斗突如其来的爆发,两人毫无花哨地硬碰一记,剑与白骨蛇杖,在半空中重重撞在了一起。
上一次,我与毒蛇巴勒的交锋失利,并非我差她许多,而不过是在演戏而已。
我当时要引诱虚空巨眼跟着我一路前往伏击的小岛,故而硬顶着疼痛,吃了她的一记白骨蛇杖,然而此时此刻,却是要分生死的时候,我哪里还会再让她一回?
三重力量,陡然爆发。
毒蛇巴勒脸色一变,这才晓得我的修为,远比她先前的印象要厉害许多。
不过陡然拔高的对手并没有让她产生许多恐惧,反而是脸色一肃,变得无比的严厉起来,那白骨蛇杖在受到重创之后,一分为九,她的手腕猛然一抖落,却是有几条白骨游蛇出现在周边,张嘴一咬,无数黑气从那里面滚滚冒了出来。
康克由从那场大屠杀之中获得了恐惧的好处,但是他吃肉,毒蛇巴勒这些人,多少也喝了汤。
喝了汤,就有着足够的力量。
看来,得出大招了。
我的心中谋算着,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却感觉到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人群开始纷纷扭头,仿佛发生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就连一心操纵白骨长蛇的毒蛇巴勒也忍不住回过头去。
我透过人群的间隙,瞧见了一张意想不到的脸孔。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第六十九章 守不如攻,抱歉刚来
来人的立场未明,但却是我借道曼谷之时,在玉佛大寺中遇到的那般智上师。
因为某些误会,我曾经与他有过交手。两掌对碰,虽然胜负未分,但是他却很大度地让我们离去,体现出了宗师般的心胸来,这事儿让我对他的印象还算是比较不错——只是。他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到底是有何用意呢?
般智上师并非一个人前来的,在他身边,还有十几个穿着白衣僧袍的光头。这些人年纪不一,有的白胡子一大把,有的则稚气未脱,一脸灵动。
从局势上来看。双方并非是一伙的,般智上师等人出现之后,立刻被一部分巴干达信徒给遥遥围住。
很快,巴干达巫教这边的头目之一,卜桑过去与般智上师交涉,双方的表情都很严肃,言语之间,似乎也有一些冲突,我瞧见小药匣子那个家伙往旁边缩去,心中一动,突然想起了他先前的话语来,也立刻明白了般智上师等人的身份。
一个多星期前的那一场巨大海啸,对于东南亚沿海地区造成了巨大的伤害。无数人葬身浪下,还有更多的人无家可归。
这件事情,突如其来,让人猝不及防。而很快就有厉害的大能表示,这并不是一场天灾,而是人祸,背后是有人在操纵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与宗教局之于国内一样,东南亚这边的各国,其实也是有相关的专业机构,以及力图维持秩序的正派人士,这些人组成的调查组已经开始介入了整个海啸幕后的事情,而他们总体的实力,在整个东南亚来说,其实是远胜于偏居一隅的巴干达的。
所以般智上师等人出现在这里,倒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般智上师身后的这些白袍僧人,应该就是东南亚比较著名的白巫僧吧。
所谓白巫僧,其实是相对于黑巫僧来说的,后者是利用各种巫道降头之术,来获取修为之上的进步,在东南亚的风评既神秘,又臭名昭著,让人畏惧,而前者则大多都是寄托于各处知名寺院之中,修行小乘佛教,以及诸多南传佛教,受世人供奉与敬仰,连政府和王室都对其敬重有加,甚至将其招入内里,成为了供奉,或者执掌国事的参谋。
想通了这一节,我的心中顿时就轻松一点,不过却知道即便是白巫僧加入其中,也并不能改变太多的局势。
般智上师的修为极高,境界也远胜常人,真正要交起手来,我未必能够拿得下他,不过在那康克由面前,却还是显得身单力薄了,别说那十几个白巫僧,就算是再来两三倍,估计也只能给康克由以及他手下的这一大帮子家伙喂菜。
般智上师还在与卜桑对峙,而我却再没有了围观的功夫,那毒蛇巴勒瞧见白巫僧的势力居然插入其中,心中顿时就生出几许紧迫感来,不再犹豫,朝着我再次袭杀而来。
那老妇人别看着静静待着的时候,垂垂老矣的模样,一旦发动起来,便宛如河东母狮,白骨蛇杖化作九道蛇影,而她手上倒也并不闲着,双手撮成蛇尖,平平推动了几个印势,居然幻化出了一条浓黑如墨的大蛇来,那蛇头一张,足以能够将我都给吞入腹中去,而与此同时,那九道白骨蛇影也如同跗骨之蛆,在周遭不断盘旋,但凡瞅见空隙,便化作一道惨白淡然的光芒,朝着我的这边箭一般地射来。
嗖、嗖……
万般攻击,汇作一点,但凡有一丝不提防之处,我便会跪倒在地。
那毒蛇巴勒是巴干达巫教之中少数几个凶名卓著的家伙,尽管并不如康克由那般恐怖,不过手段之残暴狠厉,却也非常人所想,如此一来,我便感受到了强大的压迫力。
不过我这人,便如弹簧,越是被压迫,那人就反抗得越是剧烈,对方想要将我给迅速解决,好应付这突如其来的闯入者,我又何尝不是。
无论是毒蛇巴勒、还是食人魔虏布和卜桑,这些人都不是我心中真正的对手。
我所要面对的那个男人,永远都是被他们奉为神一般的康克由。
面对着无数致命的攻击,我毫不犹豫地拔剑,向前一斩。
万般攻击不顾,只是一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