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那边是否洪水滔天,反正这边的何爸爸仍然云淡风轻的稳坐钓鱼台,丝毫不受黄副帮主口气的影响,话声不但丝毫不心虚,不但不直言回答,反而有闲工夫好奇的顾左右而言其他:
“咦?你怎么会认识我家小劲的?哦,对了,我想起来。这小子这两天要送人去x大报到,估计你们就是在那儿撞上的吧!
刚好你打电话过来,要不然我都忘了。我记得你和老鲁、老姜几个现在都凑到x大去了吧?正好你们帮忙多照顾点,要不然我家小劲或者那个小叶丫头吃了亏,我非到你们学校拍你们桌子,骂你们臭头不可。”
见何爸爸不但不正面回答自己的质问,反而倒打一耙的赖上了自己等人,黄副帮主就像是肚子里的火儿无处宣泄似的憋得那叫一个难受,所以口气越发的恶劣,甚至他已经都闻到自己鼻翼咻咻喷薄的硫磺味道了,似乎随时都能化身成为喷火恶龙。
“姓何的,你少给我打岔!小张那里的事儿用不着你**心,对我们老哥儿几个来说,他的面子可比你的大多了。你还没回答我的话,你是不是背地里说过之前的这些话?”
“这些话是哪些话?”
何爸爸的继续装糊涂,让黄副帮主这位堂堂位居副省部级高位的一校党委书记,几乎快要暴走,但几次深呼吸之后,也只能从牙缝里将之前说过的话再挤出来一遍。
“我是问你,你是不是背地里跟张劲说过,说我是什么‘文学败类第一人’,什么‘黄色文学的一代宗师’,还有什么‘流氓中的文艺青年’,和什么‘文艺青年中的职业**’?”
这一次,何爸爸没有含糊其辞,也没有顾左右而言其他,反而回答的很是快捷,口气很是慨然,颇有点敢作敢当大丈夫的意思。
“没错,我是跟我家小劲夸耀过你的这几个‘冠冕’,而且你之前说的还不全,我告诉小劲的你的头衔远不止少少的这么几个,还有‘拥有四书五经合起来厚度的脸皮的文学流氓’、‘十九世纪以来,第一好色登徒子’、‘**上有两颗红痣的搔姓文青’……等等两百六十七个名头。
我确实说了,而且还说了不少,你能拿我怎么样?
你不高兴是吧?有本事你顺着电话线爬过来打我呀?”
听着听筒中传出来的何爸爸轻飘飘、痞痞口气的声音,黄副帮主几乎能够透过话筒看到对面那个家伙欠揍的得意笑容了。于是,黄副帮主越发的憋屈,越加的愤怒了。
“何榴莲,你不是一向以君子自居么?怎么现在反而像个长舌妇似的在背后非议别人了,你这哪里像是君子行径?而且别忘了,你还是一个老师,这叫什么为人师表?你这样的老师还能教出什么好学生不成?简直是几十年的清白毁于一旦啊!”
“背后非议?不够为人师表?你这是从何说起?
首先,我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君子。‘无垢君子’只不过是老何我一直以来的目标追求罢了,但我可从未自我标榜已经达到。
其次,我这也是君子不妄,实话实说。不谦虚的说,文化圈儿里,国学研究到咱们这个级别的,包括你我也就那么屈指可数的**个人吧!但是这**个人中专精研究《金瓶梅》、《玉蒲团》、《灯草和尚》等等诸如此类的这些书的,恐怕你是头一号儿吧?
我记得你那个笔名‘向笑’,就是向往‘兰陵笑笑生’吧?
我还记得,提出《金瓶梅》是古今第一奇书的几个家伙里面,好像就有你一个吧?而且还是上蹿下跳最积极的一个,你甚至认为这本书比《红楼梦》还能反映社会现实,比《红楼梦》还值得研究!
因为这个,你没少跟红学会那几个老倔驴掰扯吧?
别管这几本书的文学水平如何,也别管这几本书是不是有你说的那种程度的史学价值,但就算是你也不能否认这几本书确实是古典黄色书刊吧?
所以,我说你是黄文大家没错吧?
而且,你那些名头也不仅仅是我给的啊,我记得‘文学败类第一人’是红学会的老胡第一个叫的吧?‘黄色文学的一代宗师’绝对是跟你一起我在x大的老鲁第一个叫的,还有‘十九世纪以来,第一好色登徒子’你应该问问你家我嫂子,是不是当初你在下乡时死缠烂打的时候,她骂你的!
所以,我顶多也就是个口述转达者,你所说的什么‘非议’,并不成立!
再其次,你说的什么背后议论也不对。这些外号,我当着你的面儿,指着你的鼻子没说过么?就算是报纸上我都这么叫过你,所以这怎么能叫背后非议呢?
最后,咱再说说为人师表的问题。
我觉着,我给我家小劲讲这些话,就是为人师表啊!
你难道不知道,你自己是一个多么成功的反面教材?我把你拎出来跟他讲,就是让他引以为戒,别混成你这样的臭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