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灿从餐厅出来,看到站在街头的高大男人,比起西方男人,对方身上有一种特有的气质,站如松,直且刚,英姿勃发的模样更是引人注目,这不,她才回餐厅几分钟,已经有两个年轻漂亮的白人女孩儿去搭讪了。
她兴冲冲的跑过去挽住他的胳膊瞪着那两个女孩儿,她们对视一眼,男人礼貌的拒绝了她们的邀请,两人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拿回来了。”男人的声音低沉悦耳,仿若大提琴轻轻吟唱。
姚灿瞥了他一眼,哼了声没说话。
对方似乎没发觉到她不满的情绪一样,说了句:“走吧。”
“等等。”她站到他面前,闹别扭一样,“真是的,我给你拿围巾你都不谢谢我。”她举起双手想给他戴,却因为对方个子太高够不到,刚想说让他弯下腰,对方轻声开口。
“不是说不用非得去拿么,忘了就忘了吧,我自己戴。”他拿走她手上的围巾,三两下围上,淡淡的说了声:“走吧。”
姚灿站在原地,咬着鲜红的嘴唇,娇俏的脸上满是失望,这人总是这样,心道一声算了,又赶紧跟上他,双手挽住他的胳膊,他也任由她了。
这让她有点欢喜,可也明白其中的缘由,心底划过一丝烦恼。
姚灿说:“哥哥,我去你家玩吧,有个新电影不错,一起看呗。”
江时戈说:“我等会儿还得去我同事那儿一趟,我就直接送你回家吧。”
姚灿不乐意的说:“不行,你都回来快半年了没一天陪我的,都说好了替我补过生日,今天一天都得陪我,”摇摇他的胳膊撒娇说:“就一晚上了,好不好嘛。”
江时戈低叹了声,答应了。
姚灿高兴地不行,边跑边转圈,不小心在他面前跌倒了,等他来扶时不禁嗔怪的说怎么不来抱她,不然她也不会摔了。
江时戈说:“谁叫你不好好走路,赶紧走吧,雪大了。”
两人一同到了江时戈家,刚进屋姚灿就喊着要喝红酒,江时戈一口否决:“不行,还没成年喝什么酒。”
姚灿噘着嘴,嘟囔说:“你那时候也没成年还不是一瓶一瓶的灌。”
“你说什么呢?”
她赶紧摆手:“没有没有。”
等江时戈从冰箱里拿出水果饮料,两人一同坐在沙发上一起看电影,不过都是心不在焉,江时戈不时的低头看邮件,姚灿是转头看他,发现他不专心,姚灿不乐意:“哥哥你不要总玩手机嘛,陪我看电影!”她夺过他的手机,关掉页面看到手机屏幕时愣了神。
屏幕上很明显是一个女人,绾着长发,身材曼妙,背景是厨房,案板上还有鱼和辣椒等材料,女人只露出半张侧脸,却让人一看便觉得气质轻盈,楚楚动人。
“好了,陪你看行了吧。”江时戈拿走手机,抬头看电视。
姚灿却是出了神。
她当然不是江时戈的妹妹,他们连亲戚都不是,因为两家父母交好,所以才认识,年幼的她第一次见江时戈时喊他戈戈,时间长了,就真叫他哥了。
但她不想一直当他妹子,即使自己清楚,她能够这样靠近他,只是因为他把自己当成妹妹。
可她一直觉得自己对他而言应该是有特别含义的,几年前,他性格大变,家长们似乎都没太发现,有次她独自到他家玩,看到酒醉昏迷的他,打电话叫救护车,和谈哥哥一起送他去医院,后来才知道,他酒精中毒差点出事。
那时的江哥哥已经不是她记忆里的温柔哥哥了,他变得冷酷淡漠,她却突然为这样的他动心了。
偶然从谈哥哥口中知道江哥哥是因为一个女人变成这样,她很不甘心,又努力细心去照料他,可年幼的她除了陪伴,也做不了别的。
但很快,江哥哥好起来了,只是性格已改,她倒觉得挺好。
可是没想到,这么久了,她竟然是以这种方式见到了那个她,屏幕上的那个女人,分明是自己刚刚去餐厅见到的那个,心下庆幸是自己去取围巾的同时,又不禁去猜测,她是不是来找江时戈的。
那自己要怎么办?
她抬起头,看到江时戈姿态闲适的倚在沙发上,黑亮的瞳仁闪着光泽,嘴角轻抿,带着别样的诱惑。
她试探问:“哥哥,你会一直留在美国吗?”
“怎么?”
“没事,”她舔舔唇,“就是怕你又被人勾走不回来了嘛。”之前不就是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去中国大半年。
江时戈觉得她的话有点好笑,还勾走,他轻笑了声:“想什么呢你。”
“我是说,如果……那个人来找你的话,你会走吗?”
江时戈一时神情动摇,眼帘一垂,声音低的只有自己能够听见:“不可能的。”
姚灿没听清楚:“嗯?”
“没事,”江时戈伸手揉揉她的头,“好了,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他开车送她回了家,姚灿站在门口,朝他摆手,江时戈在车里回应了下,随即掉头离开。
雪仍在下,冷风一吹,她感觉自己两条腿像冰冷的冻肉一样,打扮成这样又有什么用,恐怕自己就是扮成吸血女巫,他可能就是惊讶一瞬,目光也不会再停留在自己身上。
她想起他今天的话:忘了就忘了吧。
他如果真能忘,自己何必这样。
低垂下脑袋,她怏怏的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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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菲这边的工作进入到最后阶段,再有两个月,巡演就结束了,柏楼今晚就是和她商量要不要正式加入乐团。
最开始她愿意接受柏楼的提议,一方面是为米需.米.小.說.言侖.壇了紧急筹钱,另一方面也抱着些微的奢望,希望能够在异国他乡遇到江时戈,现在看来,的确是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