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皱的床单上浊液斑斑,洗过澡,梁胥把周幼里抱回她自己的房里,中途她醒过来了一次。她一睁眼就看到梁胥在她旁边躺着,又心满意足地继续睡了。
第二天他起得比平常要稍微晚一点,周幼里还在睡,他穿戴整齐出门,并没有叫醒她。
梁胥先去了一趟公司。
全公司都知道他昨天结婚,婚礼次日就来到公司这件事,在公司上下引起了不少窃窃私语,助理敲门进来询问他的日程,梁胥看了一眼手机,说:“暂时不用。”
他用一个小时迅速地开了一场毫不拖泥带水的会议,布置了接下来一个星期的安排。
走出会议室时他又看了一眼手机,这时候有通电话打了进来。
他接起,梁诚劈头盖脸地质问他昨天提前从婚宴离开的原因,“知道你跟黄莺没有感情基础,但既然你答应了联姻,至少要有个样子出来吧?婚礼当晚整晚不见,你说你像话吗?黄莺这是只找了我,她爸还不知道,算是给你一个面子,给你和她约了一周的蜜月旅拍,至少把结婚照给我照了!”
梁胥挂断了电话。
行程发到了他的手机上,他在这时候才把助理叫了进来:“买票,整理行李,跟司机说我这周都不回去了……”
说到司机,他想起了周幼里,手指按开通讯录,犹豫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
最后梁胥还是放下手机,他拉了拉西装的外套,打开门走出办公室。
飞机落地以后,梁胥重启手机,收到司机的未接来电和短信提醒。周幼里联系了司机,司机告诉了她梁胥这周都不在国内,她知道了,梁胥如是想,应该会给他打来电话,所以梁胥没有再想这件事了。
他拖着行李箱走在黄莺旁边。
八小时时差,这边的太阳还没有落山,夕阳照在她的身上。
那是一个相当漂亮的女人,二十五岁的模样,身材高挑又纤细,一身昂贵的高奢限定,容颜是百里挑一的美艳,照理说,她应该是梁胥最喜欢的那种类型,但他隔她稍微有点距离。
作为新婚夫妇,这一距离实在过于微妙了,他既没有帮她提行李,也没有靠近她寒暄、解释婚礼当夜消失的原因,一路沉默来到了酒店,还是黄莺先向他问话。
“梁胥哥,可以帮我拿一下箱子吗?”
梁胥抬手接过。
她去洗手间补完妆,坐回梁胥对面的沙发上,梁胥正闭着眼睛假寐。
“颠簸了一天,真累啊。梁胥哥之前来过这里吗,感觉你对这一带很熟悉?”
梁胥睁开眼睛。
只是轻轻睁开眼睛而已,原本笑着的黄莺对上目光,突然之间面色惨白,下意识捂住腹部,呼吸整整停滞了一秒,一秒以后,她才慢慢恢复过来,就连自己都对刚刚的反应表示出不解。
她这边露出困惑的表情,梁胥的手指也微微动了一下,缓缓坐直了,身体前倾,问她:“……你怎么了?”
一字似乎一顿,问得格外缓慢,他把左手手指插进右手的指缝,托住下巴,眼眸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