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北琰眼下泛着青黑,此刻正闭着那双寒眸,听到牧尘的话,睫羽轻动却没有要睁眼的意思。
他因为国外的项目出了问题,连夜赶过去,一天两夜没有休息过。
牧尘见状,继续道:“王小姐在跟夫人撞车的前半个小时里跟沛柔小姐通过话,现在她已经被司祭带回到凤鸣苑,律总,那我们现在是回乔家大院还是凤鸣苑?”
“凤鸣苑。”律北琰薄唇翁合。
牧尘用眼神示意司机,阿斯顿·马丁便缓缓地驶向盘踞在半山腰的凤鸣苑。
约莫一个半小时后,阿斯顿·马丁终于驶入凤鸣苑内,陈叔一早便守在了台阶上,看到律北琰他们回来便赶忙上前迎接。
“先生。”陈叔为律北琰打开后车门。
律北琰这才掀起眼帘,墨眸寒凛,面无表情。
陈叔身后站着的男人在看到律北琰后便几步上前,垂首,语气生硬却不乏恭敬,“律总。”
这个人,正是牧尘所说的司祭。
司祭和牧尘可以说是律北琰的左右臂,牧尘主要负责的是处理律北琰日常的琐事以及集团公务,而司祭则是负责律北琰的安全以及各种不能让人知道的调查和行动。
牧尘是在律北琰身边的,而司祭却是十天半个月不见人影。
这一次,司祭更是离开半年之久,这才刚刚回来,就被律北琰派去找王佳佳的下落。
“王佳佳在哪?”律北琰冷冷的说。
“暗房。”司祭恭敬回道。
律北琰抬腿往暗房去。
凤鸣苑占地数十亩,除了前庭花园和后花园,还有一些小建筑,乔安安一度以为那不过就是些用来装潢的建筑,并没有人住,却不知道,这些建筑……正是暗房。
暗房一般是没有人的,门关着,乔安安自然也不会多想。
暗房并不似名字那样入目漆黑,反而明亮的很,只是这个亮……并不是外面的光亮。
而是房内,四处都是白炽灯,将整个房间照的仓亮,连角落的都照的如白日。
暗房里的东西很少,只有一套黑色的皮质沙发,除此之外,家徒四壁。
四四方方的屋内,墙壁刷的跟灯光一样,白得发荧光。
初入暗房的人必然会觉得这其实没什么可怕的,可是如果在这里呆久了,日夜分不清,周围除了墙壁就只有黑漆漆的沙发,给人一种极度压抑的感觉。
这种压抑,会越来越让人喘不上气。
律北琰身后跟着牧尘和司祭两人,迈入暗房,只见王佳佳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缩在沙发上。
她并不是刚来的,已经呆了一个晚上。
可这一个晚上,几乎是将她的精神崩解,因为她是被蒙着丢进来的,没有人限制她的行动,可她能行动的空间只有这暗房大小。
起初,她还没有害怕。
可是……足足二十四小时,没有人说话,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入目苍白,灯光刺眼,王佳佳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来。
甚至脑海里浮现起各种各样令人恐惧的画面。
王佳佳半夜就受不住了,她不知道外面到底是白天黑夜,她毛骨悚然,她走到刷得漆白的门前,用力地拍打喊人,回应她的只有寂静。
到最后,那种绝望就像是海水,将她淹没。
终于,门口有了动静,王佳佳几乎是双手双脚并用从沙发上摔下来,然后看向门口的人。
看到来人,她没有松口气,眼底的绝望却更甚……
她语气发颤,“律……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