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肖然接着问道:“你刚才说刘海柱在闹事头一天,追回了一笔拖了很久的债务,具体是什么情况?”
“那一单是北边省份的一个老赖通过我们平台借的,本来都成一笔坏单了,我们都不愿意碰。”
涂女士说道:“一个月前,这个单子随机分配到了刘海柱的手里,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刘海柱与那老赖杠上了,生生磨了一个月,竟然真给要回来了。
刘海柱很得意地跟我们讲过,那老赖都快被他磨奔溃了,而且那老赖在他们当地也是个很横的人,之前债主上门讨债都被他打进了医院,我怀疑那老赖很可能会报复刘海柱。”
肖然转头让蒋枫出去告诉李放放找到那老赖在借贷平台上的信息。
等蒋枫回来,肖然才继续问道:“你对刘海柱的家庭、朋友方面知道多少?”
涂女士摇了摇头:“我只知道他老家在西南,他从东海省来到临安以后,卖过小半年的房,然后就到我们这做这一行了。
他这个人目标很明确,就是想赚钱,除了工作上的事情,私下里很少与我们互动,部门活动他也从没参加过,更没有和我们说过他的什么朋友、老乡之类的。”
顿了顿,涂女士回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对了,刘海柱似乎对钱的需求量很大,按理说他每个月挣得也挺多的,但他生活各方面都很简朴。
我们中午都是吃外卖,但我从没见他点过,他都是带饭过来在微波炉里热了吃,他住的地方走到公司大约要十多分钟。
有一次我问他为什么不用共享单车,包月费用才几块钱,结果他却说浪费钱,我感觉他生活里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你们可以查一查。”
肖然郑重地记下这个信息,抬头道:“说说李经理和刘海柱之间的矛盾吧,李经理有没有找人打过刘海柱?”
“我、我没亲眼见过,但听身边的人私下传过,李经理在刘海柱出来当天找人打了他。”
涂女士看了看会议室门外,压低声音道:“李经理看着挺亲和,但只要惹到他,他就一定会报复。刘海柱那天不仅把李经理的办公室砸了,还打了李经理几拳,让他很是难堪。”
肖然又问了几个问题,便告知涂女士询问结束:“出去之后暂时不要和人讲刘海柱的事情。”
“是、好的,我明白。”
涂女士连声应道,等其出去之后,肖然等人又询问了刘海柱同部门的其他同事,得到的回答与涂女士所说的基本没有什么出入,于是肖然最后找来了李经理。
情况基本摸清,肖然也就不打算再和李经理绕圈子,直截了当问道:“李经理,十号晚上,你是找人打过刘海柱吧?你找的谁打他,都叫什么名字?”
李经理面色微变,但很快恢复过来,一摊手,很是无辜道:“什么找人打他?我不知道啊!
警察同志,你别听下面人乱嚼舌头根子,我真的什么都没做过!而且你们也别听刘海柱瞎说,他就是想讹公司的钱!”
已经从刘海柱住处回来的皮自重此时坐在肖然身边。
他瘫坐在椅子上,扣着手指上的茧子,坏坏的微笑道:“你说的还蛮有道理,表演的也很真实,你在拉玛西亚影视学院进修过?如果不是刘海柱已经死了,我一定信你!”
李经理不知道皮自重说的‘拉玛西亚’是个什么地方,但后半句的信息却令其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死、死了?——不可能,我没打死他,不是我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