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极小的一个进步，左牧野却一下子鼻头酸涩的想哭，他下意识的跑出了病房，和躲闪不及的苏映岚撞到了一起。

好不容易稳住没摔倒以后，两个人看着彼此都觉得有一丝莫名的尴尬。

“她们……”苏映岚先开了口，她想找点什么转移话题，可一扭头看到的是程诺脸上带着淡淡笑意看着左欣妍和小云霄。

那么看上去，她们三个人才像是一家三口，而她这个母亲却显得处处都是多余的。

“她们……”左牧野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此时此刻的他真的很希望自己包里揣着香烟，这样他就可以点燃一根抽着，也不至于这么手足无措。

“挺好的。”苏映岚看着程诺脸上的笑意，终于明白为什么就连左牧野也会收起之前的那些任性，甘心陪在她身边。

这样的女人，才是左牧野一直想要的吧？

想到这些，苏映岚突然释然了，“好好对她，她是个好女人。”

左牧野有点愣住了，从之前苏映岚不高兴的离开到现在，约莫也就过了一个小时不到，但是这短短的一个小时，苏映岚居然完全对程诺转变了态度？

苏映岚无视了左牧野脸上的惊讶，低下头说：“我其实一直都爱你，可你的心已经全都在程诺身上了不是吗？”

左牧野看着苏映岚不说话，他不知道苏映岚这么说的目的是什么。

看着左牧野眼底的探寻和不信任，苏映岚无所谓的笑笑，终究要放手的，其实从她第一次给左牧野戴绿帽子开始，他们之间就已经结束了，这十五年的时间，也不过是互相折/磨。

“我想欣妍的心里一定是怨恨我的。”苏映岚偏头看向带着面罩的左欣妍，即使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苏映岚想，她一定是在笑的，“希望你好好照顾好她们，我……不会再出现了。”

“你要去哪？”左牧野下意识的问，她这样，看起来真像是在交代后事。

“你放心吧，我没那么傻。”苏映岚笑了笑，“世界这么大，我想到处走走。”

“也好。”左牧野点头，听到程诺叫他，他犹豫了一下说：“她在叫我，我先进去了，你……再见。”

“好。”苏映岚点头，看着左牧野转身，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向了程诺。

很短的一段路，左牧野走了大概五秒钟的时间，可苏映岚却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她能清楚的看到左牧野离她越来越远，最后停在了程诺身边。

左牧野好像和程诺说了什么，程诺下意识的回头看过来，她吓得转身就跑。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她只知道她不想让人看到她这个样子。

“她走了。”程诺回过头看向左牧野。

“嗯。”左牧野点了点头，伸手去理了理左欣妍本来就不乱的头发，“我们早就该放过彼此了。”

当着左欣妍的面，程诺也不知道能说点什么，干脆就说：“欣妍，你乔语蒙阿姨有个女儿你知道吧？她画了一幅画送你。”

左欣妍的声带虽然已经恢复了功能，但是一说话就疼，所以她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只是偏头看着程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