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陆敏之可不想陈飞和郑雅薇再闹出什么矛盾来。
她焦急地在原地转了两个圈子,终于忍不住就要追着郑雅薇往洗手间里走,却被陈中训一把拉住。
“干嘛?我去看看小薇!”陆敏之有些不耐烦地询问丈夫。
陈中训脸色不虞,瞪了陆敏之一眼,强拉着妻子走远了一些,这才低声道:“你不用管!”
“为什么?眼看到手的儿媳妇,我可不能再让那小子给坏了事儿!”陆敏之气的差点儿跳起来。
陈中训狠狠地瞪了陆敏之一眼,低喝道:“你怎么就不动动脑子?郑家现在什么情况?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你再想想,那边儿现在什么情况?说千万富翁都是少的,有那么一份家产,拿个市长也不换呢。再说了,你难道不知道,郑家这一倒,你我还指望再上一步?更何况,小飞根本不在政治上,与其勉强他像我们一样熬一辈子资历也只是平平,还不如让他去将那边的家业接下来……”
“可是……”陆敏之的一肚子火气,在听到‘千万’这个词儿之后差不多立刻就消了,却仍旧心存疑惑。
“别可是了,这事儿我们都不用管,就让那小子自己去争取。毕竟那边儿还有小飞的亲身骨肉,再说了,那边儿我也打听了,并没有再交接什么男人……你想想,还不就是等着小飞回心转意呢?”陈中训低声分析着,陆敏之听得认真,好一会儿,两人才对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
只是,这两个人商量的太过专注,却没有注意到,郑雅薇早已经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并将陈中训最后的一段话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中。
一夜碾转,临近天色放亮,顾爽才昏昏睡去。
可顽固的生物钟仍旧让她按时在一大早就醒过来。
揉揉昏昏的脑袋,顾爽坐起身,看看坦着小肚子睡得四仰八叉的儿子,顾爽轻轻一叹,拉过小被子给宝宝盖了,却没有向往常那样叫醒他,自去洗漱,开始惯例的早间劳动。
食鼠藤已经繁殖成了四百多棵,在培育温室和小楼后边形成一大片。不过,顾爽在其间穿插着种植了好些瓶子草,别人问起来,顾爽也只说这片食鼠藤是捕虫植物,也倒没引起太多的揣测。
食鼠藤多了,每日清扫死鼠皮也成了一项繁重的劳动。拿着扫把一点点扫干净的话,顾爽的腰都有些直不起来了,为此,顾爽专门购买了一个捡拾垃圾的夹子和一个轻便的小推车,小推车上放着一个大号的垃圾袋,每天顾爽就用夹子将一只只死鼠皮放进垃圾袋,最后倒进沼气池。这样子,不用弯腰,搬运也轻便,这才使得顾爽完成起这项任务来轻松许多,也让食鼠藤的秘密不至于被人发现。
刚刚捡完死鼠皮,顾爽正要将其送往沼气池,宝宝穿着小裤衩光着小脚丫子就从楼里冲了出来。
“妈妈,妈妈,你怎么不叫我?是不是爸爸已经来过了?”
顾爽苦笑一下,将车子上的垃圾袋系好口,这才抱起肉乎乎的儿子走进屋,给儿子洗干净脚上的灰,自己也洗干净手。一边安慰宝宝:“爸爸还没来到呢……再说,爸爸就是为了看宝宝来的,宝宝睡觉,爸爸也会等着宝宝睡醒的……”
听顾爽这么一说,宝宝才总算安下心来,乖乖地让顾爽将他送进卧室,自己手脚麻利地穿衣服穿鞋子。
顾爽还惦记着外边的死鼠皮,放好宝宝,和周老太打了个招呼,推着死鼠皮去处理。
因为早起干活,顾爽穿了一条湖蓝色七分亚麻萝卜裤,裤脚挽了,露出穿着帆布便鞋的纤细踝骨和一截小腿,上身则是很宽松的一件白色t恤,头发松松地编了条麻花辫搭在肩上,整个人站在一大片绿色的背景中,清秀的宛如早晨刚刚开放的一朵茉莉花——若是没有她背后拖着的一辆垃圾车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