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察连的出手太突然了,此刻小鬼子的注意力,全都盯在了山顶上义勇军重火力阵地了。边上的坦克和铁甲车,也都把所有的武器对准了山顶,根本没有想到,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还埋伏着这样一支人马。
这么近的距离,也不知道练过多少遍了。白前闻天一出手,就听得“啪嚓”一声脆响,他这第一枚汽油瓶,不偏不倚,正好砸在靠近西山脚的一辆坦克的顶盖上。紧接着“呼”的声,一团火球,腾空而起。坦克上的火炮,瞬间哑火。
白闻天得理不饶人,也不等小鬼子反应过来,左手里的第二枚汽油瓶,接着出手。这第二枚汽油瓶,投得比第一个瓶远了能有二、三米,正好投在了坦克车围着的这个半圆里面。
外面是坦克,而坦克里面的,是关东军的大部队,他们正借着坦克的掩护,往后面撤退呢。
上过战场的人都知道,进攻与后撤有一个本质的区别,那就是进攻的时候,一般的队形比较开,人与人离的不是很近,一是怕山上阻击,挤在一起目标大。二是分散开来,进攻的目标多。但撤退和逃跑就不一样了。一般的时候,队伍都会挤在一起,人挨着人,根本就走不快。
白闻天这一瓶子汽油,尤如一颗流星,拖着一条耀眼的弧线,直接奔着小鬼子的人群而去。要说也是该着这些日本人倒霉,汽油瓶子还没等落在地上,离这群人的脑袋顶上还有不到半米的半空中,突然的爆炸,就听得“嘭”的一声闷响,“哗”一下,汽油瓶子下方,十来米方圆之内的小鬼子和皇协军,那是沾上嚎,砸上叫。
还是猛子早有远见,这个“点天灯”的名号没有白起:此刻,这个汽油瓶子一爆炸,凡是被汽油沾上的,一个人就是一团火,一盏灯。
大家都知道,这火一上身,人不可能老老实实呆在原地等着烧死呀,地方大点的,就地一滚,连土带雪的,先扑灭了再说,时间短,烧得还不算太重,滚上几个来回,火就灭了。
但人多的地方可就热闹了。
这大火一烧人一痛,用不上半分钟,身上着火的人,就会神志不清。
神志不清的人,专门往人多的地方钻。他这一钻,就象一棵火种似的,一个人的火球,一转眼,就变成一连串,最多的时候,十来人都连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大火团。
义勇军埋伏在山脚下正好有一个连差不多二百人。
二百来人,一个人三枚汽油瓶子,就算三中二,也有四百来个呀。这一个汽油瓶烧伤十人小鬼子或者汉奸,一下子就有四千来人,算上重叠的,两个瓶子投在了一起,再减去一半。
只是白闻天的一个连,至少祸害了二千多个小鬼子和汉奸。
这些侦察连的这些队员,一招得手,一点同情心也没有。看着小鬼子烧得哭爹喊娘,鬼哭狼嚎,不但一丝停手的意思也没有,反到把手里的最后两枚手雷,也加了上去。
关东的老百姓把这种打法叫做“连吃带祸害”。
手雷一出手,“轰隆,轰隆”一爆炸。这下可好,原本着起的大火还没等烧完,手雷又来凑热闹,再看这坦克里面这些小鬼子和汉奸,真的是惨不忍睹。
安本此时愤怒得把自己的嘴唇都咬出了血。如果临出战前,找算命的先生算一挂就好了。因为今天真的是安本和这些日本人的“倒霉日”。好好的一个清剿计划,临到最后,来了一个“野鸡大窝脖”。七辆坦克整整齐齐的排着一字形的长队,在狭窄的河床上,让义马军来了一个串烧。
对安全来说,七辆坦克被烧,认了,谁让自己没有把情况摸清楚呢?
义勇军追着屁股打,自己躲了,谁让人家在山上,咱在山下呢。
最让安本愤怒的是,这些义勇军得理不让人,就象一块狗皮膏药似的,沾上去就掀不下来。
按着安本的意思,想把队伍迅速撤后八公里、十公里的,先跟这些不讲理的家伙脱离开来,然后重新准备,研究一下新的清剿办法,晚些时候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