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奕然跟孙峻涛互掐起来,葛菲吃苏子扬从小后门买的面筋夹馍,苏子扬把自己的水杯递给她,“喝口水,别辣着了。”
“呦呦呦~”王奕然和孙峻涛顿时统一战线。
下午学校的广播站在放歌,苏子扬突然说:“你听。”
葛菲扭过头,笑着看苏子扬,“是橘子汽水。”
“这首歌是高二六班的苏子扬同学点的,送给一个特别的人。”广播站的女声优雅动听,在前奏响起后介绍道。
教室里此起彼伏的起哄声,葛菲趴在桌上不说话,等这首歌放完了她才抬起头来,盯着苏子扬说:“以后别点了,好奇怪。”
“啧啧啧,”孙峻涛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苏子扬其实骨子里就是个浪漫主义者,你知道他的偶像是谁吗?”
“不是布冯吗?那个守门的。”葛菲说。
“呃……也算,”孙峻涛挠挠头,“是一个浪漫主义到极致的人。”
他突然拍了下桌子,“中国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李白!”
王奕然笑得背过气去,苏子扬懒得搭理他,关孙峻涛还在自顾自道:“不信你问他,偶像的作品随手拈来。”
苏子扬出去上厕所,孙峻涛闲得没事,凑上去跟葛菲说话,“我跟你说件事。”
“啊?”葛菲转过头。
“苏子扬以前好多女朋友。”
“我知道。”葛菲说。
“除了陈玉珊孙倩倩张羽蒙还有现在在师大附中的一个女生,一个出国的,一个现在咱学校高三的。”孙峻涛掰手指头,“还有我不知道的,你数数,现在有多少个了?”
“什么多少个?”苏子扬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居高临下地问他。
孙峻涛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朝葛菲挑了挑眉,“你自己数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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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晚自习,苏子扬跟葛菲在操场遛弯,最热的那阵时光已经过去,夜风抚摸着脸上的肌肤,柔软而清凉。
学校北楼修葺完毕,探照灯被拿了下来,只有微弱的路灯光亮,操场上扎堆的小情侣。
“陈玉珊,”葛菲再提起这个名字的时候感觉似乎过去了很久。
“嗯?”
“张羽蒙,一个师大附中的,一个出国的,一个高三学姐,还有呢?”葛菲跟他面对面倒着走,两个人拉着手,她松开一只手开始数。
苏子扬忍不住笑了,“孙峻涛嘴里吐不出象牙。”
他一个一个解释,“张羽蒙跟我没在一起过,但是有人传言,师大附中那个是钢琴班认识的,经常找我探讨学术问题,高三学姐以前住我家楼上,纯粹姐弟情谊,出国那个是我妹啊,就是那个脑残。”
“学术问题?姐弟情谊?”葛菲说,“那我们俩这就是同窗情谊。”
苏子扬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是啊,同床情谊。”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注意看文案看文案看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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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2011年末的第一场雪来得毫无征兆, 那天正上物理课,邪神在讲台上讲光滑斜面上物体的受力,讲台下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人开始往窗外看。
“下雪了!”王奕然有些兴奋地推葛菲的胳膊。
窗外雪下的很大, 教学楼前的树完全成了白色,葛菲看见窗外的鹅毛大雪, 不自觉地就想起一首诗“恰若柳絮因风起”, 教室窗门都关着,暖气很足, 虽有人抑制不住往外看的心情,迫于邪神的威力,依旧埋头做笔记, 安静下来的教室只剩下笔尖摩擦纸张和转笔的声音。
一下课大家都疯了似地往外跑,下一节是体育课, 看这样子是要上不了。上学期学校举行太极团体比赛,六班拿了第一名,体育老师甚是欣慰,对六班的学生也好得宛如慈父, 男生说因为得奖班级的老师有奖金,送钱的都是上帝。
楼梯上都是踩雪后的鞋子留下水迹,葛菲跟王奕然下楼的时候差点儿摔跤, 幸亏后面的女生扶了她一下,她头也没抬说了声谢谢,下楼后王奕然给她说, “刚才扶你的是孙倩倩。”
葛菲:“哦。”
教学楼下、实验楼前的空地上到处都是出来玩雪的学生,一个个穿得厚重,六班有几个男生看见两个人走过来,雪球直接招呼上来,王奕然偏头去躲,雪全钻进了她的脖子里。
葛菲踮脚给王奕然清理领口,王奕然手套一脱塞到她手里,“拿着!”
王奕然蹲下用手拢了好大一团雪,捏实了,起身照着刚扔雪球的关家驹脸上砸,关家驹嘴里叫着到处跑着躲,脚下一滑摔了一个狗吃屎,孙峻涛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关家驹你连王奕然都打不过。”
葛菲站在边上看,感觉身旁突然站了一个人,扭过头去,就看见苏子扬一脸笑看她,她手伸到后面往羽绒服的帽子里一摸,果然摸到凉凉的雪球。
她踢苏子扬一脚,踮脚把拿出来的雪球往他脖子里塞,苏子扬笑着躲她,“你小心点儿,别崴脚了。”
葛菲成功把雪球塞到苏子扬的脖子里,还不满足地揉一下雪球感受雪球在他脖子融化的触觉。
“你说我现在的脖子多少度?”苏子扬抖了抖,把头发上的雪花抖落下来。
“零度,”葛菲把手插口袋里仰头看他,“冰水混合物的温度是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