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已经和他说过了。”顾子夕摇了摇头,揽着她的腰一起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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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氏的办公氛围与往日已经大不相同——各办公室的总监,都满脸沉郁的低头做文件;开放办公室里基本上已经没有员工在上班,昔日的高效场面,变成一片空荡的凄凉。
“是后天与股东一起见买家吗?”许诺轻声问道。
“恩,所以大家都在赶报表,这些东西,最终都要送到法院和工商备案,所以要求非常高。”顾子夕点了点头。
“顾东林除了收购报告外,还有没有其它的动作?”许诺终是对顾东林不放心。
“暂时没有,当然,不代表以后没有。但我们现在的主要精力,要放在公司破产后的成功转型上,所以对于他来说,是步步相制,没有更多的动作。”顾子夕推开办公室的门——顾朝夕、林晓宇和两个股东、法务王磊、证券乔恩都在。
“大家好。”
“少夫人好。”
大家抬头打了招呼后,便又低头回到如山的文件中。
顾朝夕抬头看着她,眸光微微动了动,淡淡问道:“拍封面了?”
“恩。”许诺点了点头。
“气色看起来好多了。”顾朝夕的话题转得有些莫明,但语气依然冷淡凝然,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是,在医院调养的功效。”许诺微微皱眉,有些猜不透她到底想说什么。
“三家公司的对比报告做完了吗?我一会儿要看。”顾子夕也觉得顾朝夕有些莫明,但他也莫明的不喜欢许诺与顾朝夕对话的样子——在顾朝夕的面前,她所有的神采都被压制得死死的,让人感觉到一股压抑与沉闷。
“差不多了,我再修一下。”顾朝夕淡淡应着,低头看着自己的电脑又忙碌起来。
顾子夕的眉头微微皱了皱,揽着许诺走进休息间,反手关上门后,对她说道:“不用理会她。”
“她又没说什么过份的话,你这么大反应干什么。”许诺摇了摇头,看着顾子夕说道:“那件事情自公开之后,我心里的压力没有那么大了。”
“但是面对朝夕,我多少有些不自在,这是我自己的原因,和她的态度没关系。”
“恩,不自在就少面对。”顾子夕拿了睡衣递给她:“休息吧,到时间我进来喊你。”
“恩。”许诺接过衣服后,想了想对顾子夕说道:“莫里安昨天给我打过电话,说秦蓝的主要目标不在这边。”
“哦?”顾子夕的眸光微沉,想了想说道:“如果是这样,他投标顾氏的目的,便是我们猜想的那样,不会影响什么。”
“恩,我先进去了,你去忙吧。”许诺点了点头。
“好。”顾子夕俯头在她额上轻吻了一下,这才转身出去。
第二节:子夕,没有犯错的机会
“报告进度都怎么样了?”顾子夕回到条形的会议桌旁坐下来,看着财务总监问道。
“各部门的报表都已经完成,数据符合提报要求,现在各部门总监对报表进行最后一轮的原始信息核对,今天下班前可以全部集中到我这里,我再安排财务人员进行财务信息核对。”财务总监快速说道。
“好的,辛苦了。”顾子夕点了点头,对林晓宇说道:“通知人力资源总监和生产总监过来。”
“好的。”林晓宇出去后,顾朝夕将三个公司的分析报告发给了在坐的各人。
顾朝夕在邮件发送成功后,抱着电脑走到会议桌前坐下,对大家说道:“大家打开邮件,我大致讲解一下思路。”
“收购价格是虚的,一轮会议后大家都可以重新再报,所以价格方面我只是将数据罗列了上去,没有做分析。”
“在收购方的运营能力上,以子夕最优、黄宪最弱。虽然三家公司的方案都是由原班人马继续运营,但在行业及专业的熟悉程度上,黄宪然不合适。虽然他有丰富的投资经验,但我们这是个实体企业,需要落地经营的能力。”
“在收购方的营运规划系统上,当然是子夕的方案,最符合公司发展现状;同时,子夕的拥有全国最大的日化代理公司,我们只要专注做好研发和生产,后续的销售有现成的渠道,这个方案是公司恢复营业最快的方案。”
“当然,这个方案,也是裁员最多的方案——只保留了研发部50%的骨干员工、生产部80%的员工、销售部只保留10%的员工,对接代理业务即可;因为业务形式的变化,其它部门的员工,至少80%的裁员幅度。”
“所以,这个方案在我来说是最优方案,但在法院和工商那边,是否最优呢?他们要看到的是公司被收购后的债务偿还能力、员工安置方案等等。”
“所以,蓝鼎的方案就显得更符合外部利益一些——裁员幅度只有30%,保留所有的业务,借用顾东林化妆品的渠道恢复销售。”
“在不考虑主观因素的条件下,我把三家公司的方案优劣罗列出来。会议时,我们会从‘蓝鼎’公司的资金支撑能力、方案设计的业务匹配度方面进行反驳。”
“大家看看还有哪些需要补充的。”顾朝夕将ppt快速讲完后,抬头看着大坐的各人。
“我以个人身份购买,顾氏的品牌完全保留;除了清偿债务的义务外,股民的补偿计划,也列在其中。其它的都ok。”顾子夕看着顾朝夕说道。
“好的,我稍后修改。”顾朝夕点了点头,看着顾子夕说道:“从股份额度来看,我个人拥有绝对的决定权;但从股东人数上来看,我只有一个人。”
“如果‘蓝鼎’方面承诺股东的损失补偿,加上顾东林的煽动,结果上我们还要费些力。”
“无妨,我有准备。”顾子夕点了点头,示意顾朝夕不用担心。
“ok,那就没什么问题了。”顾朝夕深深吸了口气,一直紧绷的弦,慢慢的舒缓了一些——从股价崩盘、到记者围堵;从股民跳楼、到远避法国,她的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中。
“放松些,只是程序,不会有问题。”顾子夕将手覆在她微凉的手背上,沉稳淳厚的声音,给她一种安定的感觉——就算知道他已长大、就算知道他的能力早已足以撑起整个企业,她仍是习惯性的担心着他。
直到这一次——他象个主宰者一样,掌控着全局的发展;他更如一个家长一样,妥善而果断安排着公司里的一切;在她觉得要支撑不了的时候、在感到惊慌害怕的时候,他的笃定与从容,足以让她感觉到安心。
在这个时候,似乎他是哥哥,而她是妹妹。
“我先去修改报告,你们继续。”顾朝夕轻轻点了点头,看着他时,不禁有些不自然——强势如她,竟然要从弟弟这里寻求安心,她真的不习惯;可在他的面前,却又那么自然。
顾子夕微微动了动眉梢,看着刚进来的生产总监与人力资源部总监,示意他们坐下。
“这几天的产品质量不稳定,是怎么回事?”顾子夕将产品报表递给生产总监,眸色一片严厉。